她繼續將手中的資料翻向下一頁。一個接一個,走到絞肉機前的動物仿佛失去了原本應該有的神智。黎明小隊昨天晚上就意識到刁明出問題了。
崔冉不在,那個被他忽悠得找不著北的新人玩家也不在。“肯定回去了,這么長時間,就算便秘也該拉完了吧。”林業躲在三途和鬼火后面,偷偷打量著站在那里的人。
死里逃生,彌羊也一樣很是激動:“這次能出來,多虧了菲菲兄弟!”
作為四人中唯一一個沒有穿保安制服的玩家,他是目前僅存的自由人。
但等他們意識到,船艙里還有兩人也以同樣方式橫死,便瞬間了悟。他不僅異常主動地湊上前去和秦非打招呼,甚至還邁動著兩條肥肥的腿,跑去旁邊端了杯咖啡,親自遞到了秦非的手里。
“能解凍嗎?”秦非歪著腦袋,盯著“自己”看了半晌,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不是你說這條路更安全嗎?”彌羊冷哼:“要你管?”
大概是出于老母親對兒子無來由的信賴心理吧(?)秦非的臉皮只要有需要就能無限厚,在聞人黎明一言難盡的眼神攻擊下,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渾身散發出溫和友好的氣息。左側那只手,在燈光照耀下帶著奇怪的,充滿膠皮質感的反光。
秦非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秦非:“……怎么會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虛空中的倒計時化作顆粒消散,身后的鬼怪們忽然仿佛失去了目標。
可秦非顯然并不打算再多說,悠悠然領著三個跟班離開了走廊。
而三人身上的保安制服,以及被要求時刻打開的手電筒,或許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保護玩家的作用。
鬼嬰在副本里又不能完全聽他指揮,這次發揮作用純屬意外之喜。
天平兩端的籌碼可就不一樣了。
“……我沒看到,而且。”
從始至終,彌羊臉上都未曾流露過任何對于死亡的恐懼。他所展露出的躁動也很浮于表面,不像是在為眼下的困境擔憂,反而更像是厭倦了被外面那些鬼追著跑,想盡快脫離這個場景,去玩點其他新鮮的。他的表現看起來的確十分青澀,不像是副本經驗豐富的玩家,被其他玩家打了,也不敢表現出不滿,囁嚅著縮到一旁。羊媽媽垂頭喪氣。
【創世號游輪-地下層-圈欄管理負責人:好感度5%(負責人對所有動物都一視同仁!只要聽話,動物將永遠是人類最好的朋友。)】那只鬼背對著三途,捂臉站在距離她十幾米開外的大樹旁。“啊!”
早已兩股戰戰的玩家腿一軟,似是要原地跪下,卻被虛空中的那股力強行拖著直立:被關注的中心從臺前的小女孩變成了瓦倫老頭自己。但這偏偏是一個雪坡。
山里沒有網絡,秦非先是點開了微信,想要看看歷史聊天記錄。一路走來不是嫌棄這,就是指點那,進副本才過半天,他已經把整個小隊的人都得罪光了。身量頎長的青年立于風雪中,抬手同他們打著招呼。
……所有人都沒想到,事情竟會在10分鐘內發生那樣跌宕起伏的變化。粉絲的辯解并沒有為秦非挽回太多的口碑,路人觀眾們不屑一顧地笑了起來。
從頭到尾,彌羊連游戲規則、甚至連這間房間究竟長什么樣都沒搞清。
他冷眼看著人時,其實是很有威懾力的,但秦非就像是一根沒有知覺的木頭,站在那里任由他打量,連表情都不曾改變分毫。各個直播大廳亂作一團。觀眾們興致勃勃地聊著天,秦非卻在雪地中和刁明大眼瞪小眼。
蕭霄:“額……”早已兩股戰戰的玩家腿一軟,似是要原地跪下,卻被虛空中的那股力強行拖著直立:
——假如所有玩家全都不參與游戲,那也就沒有什么末位可以淘汰了。“臥槽!!”“你別擔心,應或說得沒錯,我可以跟你保證,這個副本只有死者陣營的玩家能通關。”
刁明從昨天被秦非從密林里撈回來以后就一直精神恍惚,直到早上日出后狀況才稍微好轉。……這個內容非常簡單的鬼故事,曾經是網絡上紅極一時的都市怪談。
說著他拉上秦非就要走。他的腦海中仿佛藏匿著一座燈塔,正在為夜航于風暴中的渡輪指引方向。
彌羊覺得自己不應該繼續當精神類盜賊,他應該去當預言系玩家。看起來要求好像挺多的,但是B級玩家看著秦非,卻滿眼都是感謝。
“在他們被同化的這24小時里,他們是無法對我進行攻擊的。”秦非解釋道。秦非神色如常,平靜得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秦非聽見旁邊的豬欄中傳來暴躁豬憤怒的低吼。
直播間彈幕里刷過一排問號。昨晚的第一個打卡任務就花掉了一整夜時間,還剩四個打卡地點,后天之內怎么可能完成得了?無名的怪物躲在陰暗處窺探著。
他是想問,他們要去哪里找營地。薛驚奇既沒辦法干脆利落地說服老頭,以他目前的人設,也不可能當著一群玩家的面做出把老頭一刀砍死之類暴力的事。
身下的鐵皮不斷發出咯吱聲,玩家們心驚肉跳,生怕異常的響動會引起某些NPC的注意。
作者感言
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