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過道上走著走著, 突然發現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頭這才意識到周圍空無一人。
果然,孫守義、蕭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蕭霄從來沒有想過,在副本中,竟然真的會有秦非這樣,在危急關頭舍己救人的人。
這是……蘭姆的第一次人格分裂?
“去死吧——!!!”
十來個玩家湊在規則前面研究著,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可他們還是逃不掉。
有人卻可以憑借與生俱來的能力,在危機中縱橫,大殺四方。他的模樣看起來嚇人極了,修女似乎對這習以為常。林業&鬼火:“……”
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他對此一無所知。
林業抬起頭,看見對面墻壁上的銅鏡中,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纖瘦的脖頸,短小的四肢,比例異常的巨大頭顱頂在小小的身體上,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掉在地上一般。這個迷宮還真是有夠無聊,規則怎樣寫,陷阱就怎樣出。
每天面對源源不斷的新人玩家,應付他們數不勝數的愚蠢無聊的問題,時不時還要面臨被投訴的風險,亞莉安實在是煩透了。秦非伸手, 拍拍右邊僵尸的肩膀:“你是想說, 書在這扇門里?”
禮貌x3。只要他成功取代了12號,憑借他魔鬼的能力,要想弄死那其他23個圣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
一路上都低垂著頭的導游此時終于仰起臉來,他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動作一如即往地緩慢,他伸手,從身上斜挎的破舊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紅色的鈴鐺。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呼吸聲。現在他手里掌握著醫生的筆記,就像捏著一把通關的鑰匙,說話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說是指哪打哪。
“老婆怎么張口就來啊!”
走廊內昏沉的燭火將他的臉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帶著鐵銹氣的面具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
林業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
“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
村長:“?”談永心中千回百轉,抬腳就要往回走。青年閉上眼睛,漂亮的面孔神色無比安詳:“恢復一下體力,然后出發去找導游。”
但是名字起的這么敷衍,高低還是有點過分了吧。這絕不是一只屬于成年人的手。“最重要的是,要能找準對方的弱點。”
客廳中的夫妻還在看著他。黛拉修女隊大家非打即罵,稍有不如她意義的地方,她就直接把人拎去小黑屋電棍伺候。直到畫面中的某人忽然抿了抿嘴。
就算他再怎么特別、再怎么突出,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是十死無生。鬼嬰連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就被剝皮、放血,以極盡殘忍的方式埋進了亂葬崗的正中央。門內的世界異常安靜,正常環境下的山村中應該有的,風聲、蟲鳴聲、樹葉摩挲聲……這里都沒有。
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NPC呢?這里全都是玩家嗎。”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
這個NPC看上去好像有那個大病。鬼火兩人則是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死在副本里。
NPC蕭霄的臉上浮現出濃重的不甘之色。不遠處,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坡安然佇立于黑暗之中。秦非搖了搖頭:“不,我不會。”
“緊急通知——”不僅僅是秦非,車上所有人都能看出刀疤絕非善類。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咿咿呀呀呀!”鬼嬰急了,雙手胡亂揮舞。
“臥槽!”蕭霄從原地一躍而起,三兩步躥至秦非身前。他完全將這副本的特性拋開,將它當做了任何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副本一樣,一門心思去探索“劇情”。鬼火是真的心態崩了。
其實這個副本里最大的不安定因素,是他眼前這個家伙才對吧???秦非眨眨眼,十分不解地道:“你不是說我們不用動了嗎?”
這里已經寫的很清楚了,24號就是24號,他是單獨的個體,是副人格之一。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就算你知道了污染源在哪兒, 可是, 這樣真的可以嗎?”蕭霄眉心緊蹙。
他在車里時沒能領會導游的深意,如今卻被徐陽舒開辟出了新的思路。
沒有人愿意在拼了七天命之后,卻折在這最后兩分鐘里,每個人都像是被打足了雞血般,
秦非松了一口氣。
作者感言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