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莉安瘋狂點頭。秦非眸底閃過一絲了然。
“來吧,坐過來一些,親愛的孩子。”林業(yè)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個大爺遍布褶子的臉,忍不住悄咪咪打了個寒戰(zhàn)。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
“像你這樣熟讀圣經(jīng)的人,一定是主忠誠的使徒,這不會錯。”道路彼端,一扇緊閉的大門靜靜佇立在黑暗中。
“你這骯臟的灰色老鼠,不要留在這里礙眼!”秦非頓住腳步,順著它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fā)麻。
林業(yè)不敢細品,將嘴里的食物囫圇吞下,抬起頭對老板娘扯開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好吃極了。”
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這個世界是圍著蘭姆轉(zhuǎn)的,所有的一切都由蘭姆的記憶構(gòu)成。
二樓不知原本是用作什么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清理出來,整齊排列著一架架鋪好了被褥的折疊床。
“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對著林業(yè)的脖子,又是一刀。
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去碰門旁那塊窗簾似的墨綠色絨布簾子。假如她一不小心著了副本的道,那也就罷了。
但亞莉安不太敢直說,這種事一看就是秘辛,她生怕自己管太多,引得秦非反感。兩人方才的對話太絲滑了,完全不見絲毫破綻。告解廳外,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6號暴力狂、和7號金發(fā)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
其他人點點頭。秦非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俊秀的臉上笑意溫和,琥珀色的瞳孔明亮。直播畫面中,青年正緩步向著8號囚室的方向行進。
林業(yè)當時就開始心臟狂跳。
秦非的呼吸驀地一窒。醫(yī)生的目的性十分明確,他就像完全沒有看見秦非,將目光直接鎖定在了受傷的0號身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看著他時,并沒有認出他不是王明明。
迷霧散去后,秦非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nèi)。從兩個侍從修女手中,秦非領(lǐng)到了一枚圣母抱嬰形狀的吊墜,和一本牛皮紙封面的《圣經(jīng)》。是一塊板磚??
如果沒問題的話,為什么積分播報遲遲沒有響起?
秦非微笑著,柔聲將這一切娓娓道來。黃袍鬼大約每隔十五分鐘便會現(xiàn)身一次,一見到秦非就追個不停,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系統(tǒng)沒有辦法越過黑暗空間將鬼嬰直接遣送回守陰村中,于是這個小鬼也就自然而然的跟著秦非一起,來到了外面的世界。青年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下巴,琥珀色的眸中寫滿思索:“在這個副本里,權(quán)限最高的應(yīng)該是那幾個修女。或許,我們可以去找修女碰碰運氣。”
老板娘撇了撇嘴,對早餐鋪夫婦似乎很有不滿。從直播開始到現(xiàn)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huán)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與干凈到一塵不染的客廳相比,廚房里的油污顯得稍微重了一些,臺面柜門,油煙機上都附著著一層黃色的黏漬物。小秦肯定也會被誤導(dǎo)吧?會認為任平是因為隨意插隊才死的。“我懂了!!鏡子,是鏡子!”
不過這也的確難不倒他。良久。
一個與副本劇情沒有太大關(guān)聯(lián),卻與他對整個直播系統(tǒng)的進一步認知有著重要價值的問題。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熟悉的內(nèi)容響徹耳畔,秦非渾身肌肉瞬間緊繃。
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非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
然后意猶未盡地舔了一圈嘴角。他口中的那個世界,指的必然就是表世界。血嗎?
可,秦非還能等到那一天嗎?
任務(wù)完成之后發(fā)生了什么?
怎么你們鬼火是誰想來就都可以來的嗎。要么,穿過教堂和一樓的回廊,回到里世界的休息區(qū)。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yè)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剩下的則很明顯了。
“第一種,雖然他指認對了,但其實這是個意外。”蕭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蝴蝶的人還在到處找你,對抗賽的流程都很長,如果你被選中進了副本,應(yīng)該可以安全一段時間。”
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lǐng)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她可從來沒見過哪個新手玩家在第一次登記時就能有這么多積分的!
導(dǎo)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這么一句讓人死心的話?“你!”在秦非這里接二連三的受挫,談永惱羞成怒,大步流星地向遠處走去。
作者感言
秦非此刻狀態(tài)卻與他們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