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倒是完全無所謂。
房間正中位置擺放著一個銀色的解剖臺,解剖臺上躺了個人,雙眼緊閉臉色慘白,手腳都被繩索捆著,腰間還拴著鐵鏈。“好呀。”秦非完全沒有意見,“那我去那邊。”
后廚正中是三個金屬長桌,桌上擺著紅紅白白的肉塊。
可勘測員就像是遇到了鬼打墻,無論如何也無法找到下山的方向。
秦非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別放在心上。”就在秦非站在甲板上,看著劍齒魚襲擊游輪的同時,蕭霄彌羊幾人正在通風管道中匆忙奔逃著。周莉的倒霉之處在于,她在雪山中接了一個語音通話。
氣管被割裂了,大動脈也一樣。
一張是托羅蒙德山的簡易地圖。他用手撥弄著桌上的棋子,棋子敲擊在棋盤上,發出細微的輕響。
老鼠眉頭皺得死緊。
艙內其他玩家同樣一臉懵。地上的血污順著地窖入口流到地下,入口處向下凹陷了一小塊,已經被完全浸泡在黏液里。居民樓不是像幼兒園那樣非請勿入的禁地,上午下午都有玩家當著各路NPC的面進去過,所以薛驚奇沒有多加隱瞞。
這樣一想,小秦的確挺可疑的。因為頭燈起不到作用,除了在最下面的聞人隊長以外,其他玩家都將頭燈收回去了。烏蒙打開屬性面板,發現自己的san值在前后不超過五分鐘的短暫區間急速下降了20多點,如今數值岌岌可危,眼看就要跌破臨界點。
“1號社員的登山日志。”——并且不是什么好事。
秦非點了點頭。“再過一小時,我們又該進新的游戲房了。”林業道。
秦非提醒道:“幼兒園。”緊繃的手指已經接觸到床板背面。
兩側的陰影層疊,黑暗中,樹木仿佛活了一般,發出尖利的嘶叫。
玩家們起初還爭相撲救,事到如今卻都已經清醒地意識到,他們所做的根本無濟于事。
那個人沒穿旅行團的衣服,鬼鬼祟祟地躲在草叢里,一直盯著門口那邊看,一副很害怕被玩家發現的樣子。他也有點想去了。
“快動手,快動手!!”
然而,還沒等他做出最終的決定,一道陌生的聲音卻突然從走廊那端傳來。
多少人羨慕嫉妒,卻只能從流言與八卦中聽聞得一星半點。
秦非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這樣被動忍受下去了。甚至,可以借此找到那個幕后之人藏身的老巢。
女鬼猛地起身,轉過身來。他彎腰鉆進石洞內。
秦非和獾幾乎同時作出決定。當時他親眼看見犯人被押送往了甲板下方的底艙里,有極大可能,現在就被關在工作區內的某一處。玩家們迅速沖了過去。
獾那邊的三人明顯被他這驚人的變身技能給鎮住了,但時間緊迫,六人一句廢話也不多說,馬不停蹄地繼續往前爬。
秦非仍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靠著精神補充藥劑,勉強能夠保持住神志。
“亞莉安。”呂心吞了口口水。秦非仰頭向后,懶洋洋地倚靠在墻面上,像是完全沒把眼前的困境當成什么大事:“出得去。”
那雙比寶石還要深邃藍色眼睛靜靜凝視著身前的青年,眸中帶著些許無可奈何,祂被逼到角落,不得不承認:“……對。”細碎的劉海垂落半遮住眼,身高腿長,耳釘在雪地的反光中閃閃發亮。多得他們腦袋都要宕機了。
林業道:“就是這個?那我們——”說起來,秦非這一次依舊沒能得知祂的名字。
大晚上的,社區里也沒別的工作可以做,估計除了來幼兒園的這批,剩下的玩家多半都會選擇去當保安。茉莉口中的“我們”,指的是船上全部的人嗎?他剛才,怎么會沒有看見呢?!
玩家們當中,混進了一個鬼。
秦非點頭:“在雪山中駐扎,一般來說會選擇坡度平緩、周圍有遮擋物的空地。”“主播真的好強,冷靜又理智,我看了雪山本四五次,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主播能在自己扛住精神污染的同時,還把同伴一起拽回來的。”
作者感言
這種略顯熟悉的氣氛,令秦非的目光驟然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