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tǒng)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空無一人。
光幕背后,觀眾們對此一幕議論紛紛。那六個今年新死的村民,已經在祠堂中立下生牌,就不能再隨意替換。
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fā)言。
無論在中方還是西方的傳統(tǒng)中,鏡面正對床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意向。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戰(zhàn)場上,任何輕微的走神都是足以致命的。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0號看到24號,又是否會……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xiàn)在十分安全。
越是靠近12號樓,認識王明明的居民NPC就越多。秦非不時回應著那些面目陌生的NPC們的問好,一口一個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叫得親切又熱情。這棟樓是村中人的產業(yè),林守英無事不會傷害里面的人和物,而樓內又被徐家人擺了聚陰的陣法,正是鬼女將養(yǎng)生息最好的去處。
秦非邁步走了進去。“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
矮墩墩的小東西跌跌撞撞向鬼女跑了過去, 一頭沖進對方的懷里。那種能讓人胸口發(fā)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林業(yè)想了想,轉身去和柜臺里的老板娘搭訕。
可是。
這種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著帶走其他人的家伙……蕭霄只能祈禱,希望他的親戚當中千萬別有這樣的人。黃袍鬼的身影浮現(xiàn)在空氣中,緩緩凝實,那柄佛塵比閃著寒光的利刃還要令人心驚。“你是想侵占我的身體?”
刺頭男面帶狐疑地打量著宋天:“剛才紅隊的那三分,是你加上的?”“但你也要盡快辦完你的事。”她強調道。
他原以為自己的天賦會點在心理或是精神領域,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不過技能的具體內容倒是挺有意思。
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突然異化的14號雖然看上去十分危險,但比起外面的1號來還是要溫和得多。秦非的兜里還有一大堆,沒一個能點亮的,想來只可能是特殊場景所造成的限制。
既然如此……
鮮血順著祭臺流向祭堂,村民們再在午夜時分,將祭堂的門以符紙、辰砂、糯米封上。
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任何一個人經過這里,都可以輕輕松松把他們弄死。
倒計時僅剩最后幾十秒,勝利看似近在眼前。
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fā)生了什么事。他那粗短的脖子上同樣傷痕遍布,皮肉外翻,道道血痕觸目驚心。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y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
【人格分裂。】
熒紅色的提示條清晰可見。
又或許,這個車窗原本就留了道縫,那人只是倒霉坐在旁邊。
【低級共享血瓶:范圍性一次性補充5%生命值(最大波及人數(shù):3)】
林業(yè)用鑰匙打開門,催促道:“咱們動作快點,從后街穿過去,那里人少。”而蕭霄則在一旁使勁點頭。2號放聲大喊。
狹長的走廊被身形巨大的1號擠得水泄不通。為什么要留下這樣的警告?
徐陽舒站在祭臺上,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別添亂。”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
為了泯滅他的怨氣。
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他是真的。
“我想挖它下來照照路,這里太黑了。”
蕭霄告訴了秦非這其中的緣由。
昨晚蕭霄還嘲笑他,說他一個大男人,簡直像個林黛玉。
作者感言
玩家們無一不是像鉆進地窖里的老鼠一樣,四處亂竄,東嗅嗅西嗅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