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有資格離開副本的玩家,全都在眨眼之間便現身在了結算空間內。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
“進去吧,孩子,先進行告解,然后神父有話要吩咐你,是關唱詩班的事。”之前進別的副本時,也沒見蕭霄這么緊張啊。
頭頂,天色隱約發暗。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是我們的愛情!守住了他的貞操!”
家長里短和雞毛蒜皮對大多數人來說可能不是什么值得喜歡的東西,但秦非的專業素養令他能夠在人際交往中游刃有余。林業一邊說著,一邊帶著秦非幾人穿過那條垃圾遍布的小巷, 向后走去。
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那種帶著審評的眼神很難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場上打量著一塊肉,正在挑剔地品鑒著肉塊質量的好與壞,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錢去買。那為什么還有一半的玩家被強行抹殺在了副本里?
特么的一看就很不正常啊!!
或許是倒霉會傳染。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
蕭霄茫然地眨眨眼:“啊……我、我……”就像是一群餓狼被放進了養豬場,擁擠的人群被尸鬼瘋狂屠戮,原本水泄不通的空間逐漸開闊起來,越來越多的尸鬼匯聚到了祭臺邊。
那一門心思想看秦非翻車的靈體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人正吵在興頭上,沒有留意這邊,蕭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來:
撒旦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以一種充滿神秘與誘惑力的腔調開口緩緩道:“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否則若是別人領了這個任務,任務道具卻在秦非手中,那這任務就變成了百分百的必死項目。
他在書桌邊坐下,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
秦非臉上笑意加深:“行。”而那三人反應竟也很快,在全然摸不清狀況的情況下,彼此對視一眼,不帶絲毫猶豫,緊跟秦非的步伐向回跑去。
“我以我的信仰、尊嚴與人格擔保, 事實絕非如你所說的那樣!”嗯?他的床上都是8號的血,現在已然干成一塊一塊,根本沒法睡了。
秦非盯著桌上油汪汪的燒鵝吸了吸鼻子。
雖然醫生這樣問了,但顯然,他其實很清楚秦非找他是想做什么。他這樣說道。彈幕才剛開啟,激烈的討論聲就已經在響徹了E級直播大廳的一角。
蕭霄連忙將自己的掛墜也翻轉了過來,后面是數字10。
是蕭霄!
“這主播是什么新星蠱王嗎,怎么直播間的粉看起來都有點神志不清的樣子??”院內,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距離十二點已經只剩三分鐘,大家都在紛紛往棺材里鉆,沒人再將時間浪費在和華奇偉搶位置上,因此他竟然真的就那么安然地占據了那里。
而不遠處,秦非卻陷入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境地。他在十萬火急中,從牙縫間擠出這樣一句話。
如果他沒成功,但能順利回來,那他也用不到這份筆記,完全可以直接走進告解廳。“祠堂我們早就檢查過一遍了,雖然當時有點混亂,但根據咱們后來對上的信息來看,我們應該已經將祠堂全部走了一遍。”
第一回表里世界反轉的時候,鬼嬰被副本強行滯留在了表世界,因此這次秦非便格外留意了一下,在教堂的地板開始震顫時死死揪住了鬼嬰的衣領。2號雖然穿著和其他玩家一樣款式的衣服,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之前身上那些血竟也一并被帶了過來。當然是打不開的。
不該這樣的。壞處是他即使什么都不做,依舊難以避免地變得越來越傻。他思索了半晌,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你可真是骨瘦如柴啊。”
與此同時,其他玩家也同樣看清了路旁那人的模樣。
其實孫守義也并不想多管閑事,只是一想到朝夕相處了兩天的人可能要去送死,心里就有點不是滋味。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
這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因為那時玩家們甚至都還沒看到規則。抽屜中的物品暴露在空氣里,青年捂住嘴,琥珀色的瞳孔滴溜溜直打轉:“哎呀!”
還是鬼怪們無法進入義莊?
他在床上仰面躺下,開始思考起目前的狀況來。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間內,無數條不同的消息都在傳達著相同的警告:
!!!!
說完這句話,導游轉身離開。后頸處傳來怪異的觸感,細密的癢意順著脊髓傳遞到大腦,每一寸皮膚都在瘋狂拉響警報,爭先恐后地宣告著同一事實:有一只冰涼的手,正沿著秦非的后背緩慢地向上攀升。
秦非說著,十分夸張地輕輕擊了一下掌,“哎呀!不是吧,不是吧?你該不是根本就沒看那本書吧!”他現在出門去吃早餐,需要在中午十二點前趕回來。因為是R級副本,副本中的玩家差異性非常巨大。雖然大家都穿著統一的服裝,但哪怕僅僅從神態上區分,依舊可以輕易辨別出高低階玩家之間的不同。
作者感言
秦非正猶豫著是否要追上去看個究竟,一陣比之前強烈數十倍的嘈雜人聲卻忽然洶涌著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