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門的另一頭一片漆黑。
所有的路都有終點。
“快呀,快呀,快過來呀,親愛的孩子。”這張規則張貼在這里,已經是一個極為明顯的提示:
他的秘密一定會即刻暴露。
手指敲擊銹跡斑斑的鐵門,發出沉重的悶響,打斷了屋內四人的談話。他大晚上過來干嘛?可惜秦非并不領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游不聞不問的態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游您工作幾年了?”
而且他財大氣粗得很。
其實聽熱鬧的靈體們也有一點懵:“既然他在走廊上什么也沒看見,那剛才反應那么大干嘛?”
馬上就要走不動了。右邊僵尸呆愣愣地杵在門邊, 他不明白這群人為什么突然都這樣了。
尤其是當表里世界第1次翻轉以后,8號目睹了黛拉修女誤以為12號是同性戀者、并將他帶走關押的場面。他還以為自己跟著秦非是過來看熱鬧、當跟班的。
……很嚴重嗎?
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祭堂,顧名思義,是祭祀用的地方,也是一座祠堂中面積最大、最為重要的那間屋子。收回所有牛奶瓶后,導游低聲道:“接下來大家可以隨意在村莊內自由活動,不要離開村子,請于11:30分前回到義莊。”
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空氣在這一刻倏忽間冷了下來。“我賭他起碼能上c級世界。”和那桌東西比起來,眼前這顆散發著清淡果香味的蘋果簡直就像是神賜的禮物。
緊接著他便看見,面前那人手腕一翻,下一刻,他的掌心中忽然憑空出現一根約有成人小臂粗的空心鋼管。秦非并不隱瞞,點了點頭。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
她的臉上顯現出一種憎惡與癡迷交疊的、十分怪異的神色來:“看看吶,上帝給了你多么美麗的一張臉……”
秦非道:“你們多久沒出門了?”在能跑會跳的10號和失去行動力的他們兩個中間,6號必然會改變攻擊目標。她的嗓音刻意壓得很低,有種叫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
他在床上仰面躺下,開始思考起目前的狀況來。“這群玩家和以前那些還真的挺不一樣,他們好和諧。”
話說的過于漂亮,當即便有人向刺頭男投去了不滿的目光。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走廊那端的確出現了一個人影。
“三途姐!”“別減速!”秦非提醒道。“十二點怎么了?”蕭霄傻乎乎地發問,“該吃午飯了?”
秦非笑了一下:“我都不是。”
紙上這些東西,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難集齊。
“你不是我的里人格,也不是蘭姆的副人格。”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
距離npc最遠的劉思思甚至都還沒弄清發生了什么事,只聽見“砰”一聲響,緊緊閉合的門扇將劇烈的撞擊聲隔絕在了門后。(注:當前道具狀態為-不可使用)當那些碎片重構成新的畫面時,秦非儼然發現,他已經來到了幾年之后。
不是林守英就好。其實,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經道破了副本的真相,這個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運氣。在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
在已經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
亂葬崗正中位置。
鬼火露出茫然的神色。
難道是有人在外面偷偷說他們公會的壞話?細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從醫療托盤中捻起一把薄如蟬翼、小巧精致的手術刀。“是高階觀眾!”
秦非皺起眉頭。
作者感言
林業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院子中間,顯得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