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

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但那顯然不可能是一個成年男人。加入工會的好處不可枚舉，他對此勢在必得。

假如來人不是秦非，或許當他站在這個位置時，san值就已經跌至臨界點了。

秦非：？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

“走快點。”秦非伸手戳了戳蕭霄的背。這個女NPC的怒氣值怎么看都已經滿格了。“讓我們一次性洗凈你所有的罪孽，從這里離開后，你就又是一個光明而純潔的乖孩子了。”

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12號玩家隨時都可以再拿兩分——還是建立在他們扣分的基礎上。“直面你最真實的渴望。”

在義莊里耽擱了十余分鐘，外面的天色黑得愈發明顯，頭頂半輪彎月若影若現于云層背后，散發出慘白而了無生氣的光。絕大多數副本中都有著指引NPC的存在，只有極少數副本，完全需要靠玩家們自己摸索。“這條路屬于強污染區，一旦走進去就會不停地掉san，如果他的san值在短時間內驟然降低，理論上來說也會產生一些幻覺。”

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四角游戲本來就是一個靈媒游戲，玩的時候需要滅燈或者閉眼，誰也看不見誰。

“咱們要不要……？”孫守義欲言又止地看向門口。就在他的正對面，王明明的爸爸和媽媽站在那里，沒有半分要挪動身形的意思。

林業站在人群側方，看著薛驚奇一張臉上青紅紫綠, 連表情管理都忘了做, 毫不掩飾自己正在天人交戰的心理斗爭過程，不由得嘴角微抽。林業：？

秦非：？?

玩家們只需要看一看那些視頻，在里面挑一款自己喜歡、積分又能負擔得起的就行了。

吃人的就一定是鬼嗎？他覺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了似的，脖子也像是被什么東西掐著，呼吸越來越困難。

不同的NPC或許有著不同的性格，有兇殘暴虐不近人情的，也有相對溫和好脾氣的。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社區居民輪流清理。”

只要他們不離開這兒，san值就會永無止境地下落。

他抬高音量：“就這么等著車一直往前開，開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秦非向布簾望去，卻在下個瞬間，瞳孔驟然一縮！這其中的關聯，沒有人會意識不到。

“他一直跟著你？”蕭霄問。

秦非十分難得的有了一種完全捉摸不透對面人想法的感覺。

不說別的，就說最簡單的：點一根靈燭，湊到老板娘面前晃一晃，看看她的反應，這總可以吧？實在嚇死人了！高馬尾的女人雙手抱臂，目帶審視。

“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導游黑著臉，沒有說話。再然后，雜亂慌張的腳步聲響起。

“可是……”孫守義咬了咬牙，像是強行安慰自己一般，“規則也不一定全部是對的。”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他笑了笑，語氣平靜溫和地陳述道：“2號死后我沒有拿到積分。”也太缺德了吧。女人和蘭姆就像是沒有覺察到屋外的異狀，流暢地移動著腳步，兩人的身形逐漸壓低。

6號的臉皮輕輕抽搐著，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聲線，僵硬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這他媽也太作弊了。

這一次神父要摸的是臉。“你們不是以前看過這個本嗎，既然這人是個npc，那他以前出現過沒？”

雖然蕭霄也是才剛升級到E級副本，可按他先前在守陰村中的表現來看，明顯也是一個經驗比較老道的玩家。……

那時是那時，現在是現在。

司機第一次說話，聲音從沒有口腔的臉皮下發出，帶著一種沉悶而細微的回響，嗓音沙啞粗礪，就像生銹的金屬片劃過地板。

一人一手在棺中僵持。【在直播過程中達成“10萬人矚目”成就——積分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