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抬眸,與對面之人對視。他們漂亮光鮮的衣裳下,那一只只胳膊與腿上長滿絨毛,看起來與身上的衣飾格外格格不入。
“薛驚奇臉都綠了有沒有!”
遠遠看見有人過來,他緩慢地站起身,咧開嘴露,出一個不知該讓人評價友善還是嚇人的笑容來。孔思明沒有出事,只是嚇破了膽子。
“要么是第五處打卡點,要么,指引之地根本就不在五處打卡點之內?!?/p>
說是男“人”,其實也不盡然。
殊不知就在同一時刻,小區中的某棟樓前,他們要找的那群玩家正神色異常凝重地聚在一起。天花板上傳來兩聲輕輕的敲擊聲,那是上面的玩家在給林業回應,示意他們在聽。門上的翅膀圖案無法用肉眼分辨出是什么材質,帶著一種流動的光澤, 仿佛有生命一般。
地上全是血,幾乎連踏腳的地方都沒有,鬼火不得不以一種十分扭曲的姿勢支撐著地板。自然是刁明。谷梁將腳步壓得極輕,悄無聲息地跟在秦非背后。
“勘測員認為,在每年的7~10月,托羅蒙德雪山和另一座本身并不在陀倫一帶的雪山,會出現為期三個月的空間交錯?!?通過不動聲色的偷聽,秦非已經了解到豬欄中幾名玩家的姓名。刁明轉身飛快從帳篷中沖了出來,在他的背后,一個形狀奇異的怪物緊隨而出。
秦非的眼睛確實堪比掃描儀。
他瞥了一眼地上尸體毫無血色的臉?!坝H愛的房間小朋友。”秦非笑瞇瞇地開口,“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吧?假如你最好的朋友,現在想求你幫一個忙,你會不會同意呢?”
他伸出粗短的五指,握在衣柜把手上,馬上就要將柜門拉開。王明明的媽媽:“如果你交到了朋友,把他們帶回家來過夜也可以,兒子?!彪m然外面的天色已經黑透,但實際上現在時間還早,幾人根本睡不著。
在那鬼影徹底消失的前一秒,秦非聽見空氣里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只能從配圖和副本名稱上分析了?!睆浹蚯?指扣著桌案。
這個玩家什么來頭?和秦非這種被系統抓來當障眼法的玩家不同,他是真正的天選之子。
他雖然沒有睜眼,但光聽聲音也已經對來者有了猜測。在這樣諸多要素的疊加下,直播間內的人數本該勻速上漲才對?!皬牟僮鏖g出來以后,我跟著船工進了一條暗道,在里面找到了一個重要NPC?!?/p>
下一瞬,他的雙腿就像是失控了一樣,操縱著身體,跌跌撞撞向秦非跑來!諸如此類的討論層出不窮。彌羊嘴角一抽。
觀眾們興致勃勃地盯著屏幕。家傳絕技???總不至于要讓他來動手吧。
秦非半倚在桌邊,仿佛不經意般隨手拿起收音機把玩著。漆黑的神廟內,唯有騶虎手中的手電亮著微弱的光。直播畫面內, 身穿西裝、頭戴貓咪頭套的男子,步速正肉眼可見地越來越快。
烏蒙在心里默念三大聲“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他”,然后梗著脖子問道:“回——”秦非面前的空氣中浮現出一行提示文字。
但是剛才跑了那么多圈,他卻完全沒見到過電梯的影子。秦非一目十行,閱讀速度快得驚人。
條件實在太過誘人,幾乎令人難以抗拒。然而這次,卻到底有些不一樣。豬人向秦非眨了眨眼睛,露出一種“你懂我也懂”的暗示。
刁明卻沒有這種福氣。怪不得那三個戰斗力一看就很強的玩家,會心甘情愿帶著老鼠。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副本內灼灼的烈日從頭頂移到側方。
三人終于得見那東西的原貌。獾死死盯著下方緩慢前行的隊伍,語氣緊繃地對彌羊道:
烏蒙:“……”那些原本已經消失的裂紋,在血液的浸滲之下似乎又一次出現了,加諸在那片黑色霧氣之上的桎梏松脫。
砰!這位想下班的工作人員走進船艙,同時還推進來一輛非常大的多層推車,每層都密密麻麻地塞滿了罐頭。
受家門口貼著的那張規則所限,秦非現在暫時還不方便踏足二樓。彌羊沐浴在陽光下,怔怔地望著雪山出神。頭頂的響動愈加明顯了,天花板在震顫,有細碎的墻皮的剝落下來,砸在玩家們頭頂。
下方的復眼翅蛾頓時瘋狂起來!與之相反,豬人頭頂30%的好感度條,甚至還悄然無聲地又往前蹭了一小截。視野內的景物驟然升高,烏蒙的腦后遭受一記重擊,瞬間栽倒在地。
眼前這間屋子四四方方,就是一個面積不足20平米的空房間,里面什么家具也沒有,地板光滑得蒼蠅走進來都要摔個跟頭。
“我們全都是死者!”“我們只是在這里進行一些友好的商談,尊敬的工作人員小姐。”
而真正上了二樓的玩家,則都已經消失無蹤了。
作者感言
不該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