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躺進棺中雙手交疊在胸前，靜靜閉上了眼睛。耳畔的空氣寂靜, 唯有系統提示音叮叮咚咚不斷響起。兒子，再見。

秦非：……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調度中心的那一瞬，遠在另一個維度的某個世界，近萬名靈體的耳畔同時響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快看，那邊有人開盤了，賭這個主播會不會**開花！”

心臟就像是從幾百米的高空平穩落地。旅游大巴的廣播規則第二條：

秦非：“……”秦非垂眸，睫毛的陰影落在臉上，讓他說這話時顯出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氣質：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言。

秦非長長出了口氣。巨大的熒光色提示條懸停在空氣中，配上背后劇烈的轟鳴聲，就像對玩家們毫不留情的嘲諷。那中年男人嘆了口氣，似乎是在疑惑，就憑這年輕人的腦子，究竟是怎么混到E級直播間的。

吱呀一聲。【第1000001號玩家載入中——載入%載——載入——載入成功！】臉色慘白，即使在昏迷中依舊眉頭緊鎖，額角不斷有冷汗滲出來。

結果自然是做了無用功, 什么也沒搜出來。

【佳途一路相伴，暢游完美河山。——錦程旅社竭誠敬祝全體守陰村民佳節快樂】

頃刻間，地動山搖。

“那個該死的罪人，他犯了褻瀆神明的罪孽，試圖與同性親近——而且，他竟然試圖要對我不敬。”考他圣經里的第一句話，就好像考人四六級單詞的時候，問別人：abandon怎么拼？秦非：“因為我有病。”

“8號，不是蘭姆的囚室嗎？”

雖然秦非看不清鬼嬰沒有皮膚的小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卻莫名能夠感覺到，它現在的心情十分沉重。

“是我們的愛情！守住了他的貞操！”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最重要的。只要他想，這整個空間中所有的一切，一個原子、分子、粒子，都可以是他的眼睛。

“嗨～”

可從大巴車上下來的所有人，秦非能夠確定，頭頂都沒有好感度條。

“這回廊真是長得沒譜！說是一個大迷宮也不為過，我在這教堂里待了十幾年了，一不小心還時常會在里面走錯路。”

打是不可能打得過的。

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

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這桌宴席也是村中祭祀活動的一環，既然是祭祀，自然有相應的步驟與流程，滿桌村民沒有一個動筷子的，玩家又怎么能提前開動？

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雖然秦非十分善于演講，但口說無憑不能讓修女信服。

他低聲說。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

這也是秦非前兩次來地牢時沒有發現它的原因。只是還有一點，秦非不太明白。

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那就是義莊。神父嘆了口氣。

玄關的墻面上貼著一張寫滿字的紙。秦非站在沙堆邊沉思。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

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該不會就這樣被電死了吧。這種非官方售賣的小玩意兒，比直播大廳里的服務員賣的要便宜，因此很受歡迎，系統官方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予阻攔。

他是真的很害怕，但青少年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求生欲令他堅持了下來，他沒有被血腥和死亡嚇退。

此刻的他看起來非常不對勁。

“如果他們真的能拿到那本書、打出新結局，羅盤的測算數據是不是就要跟著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