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女十分大方。
眾人心思各異,但,神色最為緊張的明顯還是14號玩家。刀刃深深劈進地板,將地面砍出一道豎長的裂紋,徑直蔓延到眾人腳下。崔冉之前一直和自己的隊友站在一旁,見會議室里只剩下了薛驚奇的人,便邁步走了過去。
他們不是第一批來這亂葬崗的玩家,若是這關這么好過,昨天那個獨自前來名叫林業的少年,今日早就回來了。
玩家們一路走過,各自伸長脖子使勁觀察。只是已經來不及了。
現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
蕭霄喃喃自語:“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在大巴車上說的那些是不是在騙我……”0號一連串的發言直接把蕭霄干懵圈了,可憐的孩子表情越來越呆滯。假如他們現在都不吱聲,過會兒新人全死了,自己的陣營沒人了該怎么辦。
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隨即兩人頭頂的好感度條齊齊上漲,變成了10520%。男人的嗓音低沉:“你們進廂房的這段時間,我又去外面轉了一圈。”“那我現在就起來。”
饒是如此,在見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癱在一起,各自瘋狂往嘴里灌藥水,還一邊灌一邊yue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這個問題也是在場大多數玩家想要知道的。
事實上,在副本如此強橫的精神影響下,秦非雖然的確有著極強的精神免疫,卻也和其他玩家一樣,難以得到最高水平的發揮。
低階玩家單打獨斗,高階玩家卻抱團行動。全家福是黑白色的,年代感濃重的畫面上印著六口人,一對中年夫妻,一對年輕夫妻,一個老奶奶,和一個看上去十分年幼的嬰兒。
眼前的情景也的確證實了這一說法。
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秦非正在思考一件很要緊的事。
他似乎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跑來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著,身上的西裝馬甲被不知名的東西弄臟,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狽。
程松皺眉道:“我們兵分兩路,各自去村子里找。”說著說著他的情緒激動起來,抬眼望著走廊中的三人。她搖搖頭:“不是我不愿意說,但,‘祂’不是我們能夠隨意談論的存在,我言盡于此。”
“我們不能……”5號吞咽了一下,半晌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我們不能內訌,那樣太危險了。”千般算計,最后落在了這一點。
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圍觀的靈體出現一陣短暫的沉默。導游想要出門,秦非卻如同一塊橡皮糖似的粘著他:“導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見到一行人過來,他們開始用帶著方言腔調的普通話聊天。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好在系統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
道路的盡頭,一群人已經提前一步等候在了那里,正是同副本中的其他玩家。
那些原本搖著頭準備離開的靈體頓住腳步重新折返,熒幕前狹小的區域被擠得水泄不通。
——誰他媽向前走的時候,腳尖都還沖著前面,卻已經把上半身一百八十度扭轉回來了啊!!!
頭顱上的五官,和村道兩旁的神像一模一樣。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
尸體不會說話。
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僅僅只是因為,這個村莊,早在幾十年前便已徹底覆滅。一把尖銳的螺絲刀已經穿透貓眼上薄薄的玻璃,精準扎進了抱枕里。
從黃袍鬼出現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刷啦!”而每場直播的前30分鐘,往往又充斥著最多未知的危險。
右手得償所愿,前后一扭,直接從鬼女的手腕上脫離下來,五指著地,姿態歡快得不要不要的。
“第一種,雖然他指認對了,但其實這是個意外。”劇烈的晃動讓遍地石碑塊塊碎裂,蛛網般的裂紋在地表蔓延開來。
他是真的很害怕,但青少年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求生欲令他堅持了下來,他沒有被血腥和死亡嚇退。
頭頂的吊燈沒有打開,每個座位前都擺著三只白蠟燭,插在黃銅燭臺上,正在黑暗中靜靜燃燒著。
安安老師的眼睛瞬間雪亮!
作者感言
王明明家二樓小黑屋里發生的種種,彌羊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