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墻面就像一張巨口,將它整個人牢牢吸附住。作為一個為合格的信徒準備的完美的臥室,房間的書桌上紙筆具全。沒有岔路,沒有出口,什么也沒有。
他不停,蕭霄自然也不敢停,二人很快一前一后地跑遠了。
焦慮與緊張使他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一點哭腔。14號慌里慌張地沖進房間以后,房中沒過多久就傳出各種翻找挪移物體的聲音。
但它為什么不這樣做?不過還好,現在是在里世界,有了修女黛拉的協助,這一切操作起來并不會十分困難。
“嗷!!”
“在多年以前——什么?具體是多少年?”
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青年受驚后倉皇逃竄的模樣,就像一只在密林中被獵人追逐的野兔,額角的細汗從蒼白的臉上滑落,因為氣喘,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嫣紅。第三種,就是受污染的規則。
他們都會在最快的時間內將這二者聯系起來。沒人聽清最后那幾個字。秦非拍了拍徐陽舒的肩:“你看,我沒騙你吧?”
在他眼中,副本就是真實的世界,玩家們也都和他一樣,是被那個弄虛作假的旅行社誆騙到這山村里來的倒霉蛋。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
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慘烈的痛呼聲從不遠處傳來,血肉被撕扯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不休。黛拉修女對于接下來要發生的糟糕事一無所知。
身后,2號玩家與0號囚徒緊追不舍。
還打個屁呀!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并排站在門口,帶著和秦非離家時一模一樣的笑容,像兩尊靜置不動的蠟像。伴隨著咔嚓一聲落鎖聲,那抹清瘦的身影已經徹底隱匿在了門后的陰影里。
厚重的棺材蓋板將他的聲音死死擋住,逼仄的箱體中傳來細微的回聲。
難道這玩意兒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用的嗎?
小蕭不以為意。“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
青年幾步行至柳樹旁,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鏟,握在手中掂了掂,隨即調轉鏟頭插進地里,一鏟一鏟掘起碑后的土來。該說的話都已說完,人群各自散去。【王明明的家庭守則】
“兒子,快來。”以此類推,1號那個偷窺狂會變成如今這副鬼模樣,也是合情合理。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神像。
不過, 雖然撒旦沒什么存在感, 突然冒出來以后贏得的呼聲卻并不低。
“嘿嘿,你們都不怕的嗎……膽子真大哈。”他摸了摸后腦勺。就在秦非的臉出現在門前的瞬間,王爸爸和王媽媽臉上的笑意越加深刻了。
鬼女的臉也肉眼可見地又黑了幾個度。其他玩家束手束腳地窩在門邊。倒不是他們不想坐,實在是屋子里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老人也不在意,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4號就這樣被處置。鬼火直到現在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和三途姐竟然中了別人的暗算。
這東西雖然只有公會或小隊成員才能購買,但具體使用起來卻并沒有那么多限制,只要兩個玩家同時來到調度中心,一起按下按鈕就可以了。
又是一聲,整個棺材似乎都一起震蕩了一下。“什么情況!?”林業被震蕩掀翻,睜開眼愕然發問。12號為什么讓10號把資料交給三途?
系統給秦非分配了一個金手指——“我們在屋外,他們在屋里,十二具尸體整整齊齊。”
對徐家人來說,這并非是簡簡單單的一本書,而是一份傳承。可是沒有人膽敢現在去問指引NPC。
秦非:我敲敲敲敲敲……寂靜在黑暗中流淌。
小東西還真是神出鬼沒,它這要是換個人纏上,怕是光用嚇都能把人嚇死。
身旁那東西就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脆弱,驀地逼近。光線昏暗,人跡罕至,算得上一處說悄悄話的好地方。秦非詫異地揚了揚眉。
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況,秦非將靈燭收回背包里,就著黑暗繼續向前。
兩人身后不遠處,宋天垂頭喪氣地站在那里。光幕背后,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笑得東倒西歪。眾人盯著那白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臉色沉了下來。
作者感言
“開膛手杰克。”秦非細細琢磨著這個名字,“沖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