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卻不肯走。
青年神色冷峻,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即使在這樣危急的關頭,依舊不見半分慌亂。“兒子,快來。”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
隔著一道鐵質柵欄門,他死死盯著蕭霄。動作嫻熟而絲滑,看上去還挺專業。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
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與鬼女同行的還有鬼嬰。圣嬰院這個副本,和上次的守陰村實在大相徑庭。
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距離太遠,有些聽不分明,但十分明顯也是有人正倉皇奔逃著。刀疤并不清楚自己目前所經歷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匕首簡介中的“范圍性威壓”和“必殺”都令他很感興趣。
和秦非隨身空間里的那根小鋼管比起來,這根鐵棍的體格簡直就是它的祖爺爺。“好沒勁啊,我第一次看這個副本,唉,還以為剛才會有一殺呢。”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這個東西的確十分具有標志性,一看便可得知,主播的確已經找到了正確的通關思路。
祭祀是有著嚴格的時間限制的,每一個步驟,都要踩在相對應的時間點上。秦非對于眼前的一切熟視無睹。如果這真是單獨指定給某位玩家的規則。
“好呀!好呀!”他好怕秦大佬像他剛剛在走廊上一樣,摸到一截人類的骨頭。
雖然屋里很黑,根本看不清前后左右的人, 還是回頭狠狠削了徐陽舒一眼。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
主播這一路走來已經繞過了很多路,但迷宮卻像是永無盡頭。那個畫面正中的青年身上就像是有魔力。“小弟弟,你怎么還不走?”她放下手里的賬本問道。
“你必須等到凌晨以后再動身,通往迷宮的道路只在那個時候出現。”盯上?那個攔他的人聞言也有點迷茫,他數了數,發現屋里的確只有27張床。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居高臨下地望著秦非。但即便如此,攻擊力依舊不可小覷。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你殺的,可他們找不到證據,也無法拿你怎么樣。
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他再也顧不上打滑的地面,踉踉蹌蹌徑直向前,幾乎一路小跑起來。“不要再猶豫了,你要知道,我可是你的里人格,我是不會欺騙你的。”
她的臉色恢復正常,眼神也重新變得平靜。這討人嫌的提示聲音能不能關掉?陰暗的環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
“對啊,就你們聰明?誰都懂兔死狐悲、唇亡齒寒的道理,你看那邊那兩個人,不就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嗎?我打賭,他們一定會來幫主播的。”他從第一次進入直播到現在,遇見過的厲鬼類npc無非就只有兩種:一見到玩家就動手的,和玩家一見到就動手的。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村里的人越來越老,也越來越少。秦非神色淡淡:“鏡子。”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
“只是將兩個玩家送進同一個副本里,進副本以后就不會繼續捆綁在一起了。”蕭霄解釋道。因為它發現自己爬不起來了!
R級對抗賽進行得熱火朝天,直播開始才過了一個多鐘頭,竟然就已經有人死了。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秦非:……
緊接著,她以一種近乎同歸于盡的決絕姿態,用盡自己全身的力量,猛地將刀疤推到了祭臺下!有靈體不解:“你看那么起勁干什么?類似的劇情咱不是早就看膩了嗎。”
“告解廳,剛才好像已經被血修女給毀了。”于是各自捏著鼻子進食。
三途被他過于粗魯的言辭弄得臉黑如鍋底:“別罵了!我們又不是在中恐副本里,你罵得再臟這些怪也不會被你罵跑的!”
每個副本中都存在著一個污染源,他可能是一朵花,一棵樹,一個人,甚至一段記憶。“是20號先出手攻擊我的。”6號解釋道。
秦非的隨身空間里有道具蠟燭,是孫守義在上個副本中用過的那種,還帶有微弱的驅邪功效。前方的布告臺上。青年旁若無人地凝望著院子一角的紅色紙錢串,目光幽深,叫人完全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王明明的父母非常、非常疼愛兒子。那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拖曳擦過地面的聲音,對所有人來說都不陌生。
這種吸引若是不帶惡意,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剩下三人一個先上,另外兩個提前埋伏好偷襲。見程松和刀疤走開,蕭霄頓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火急火燎的心情,像個猴子一樣原地跳了起來:
不可能是那個人沒聽到。“而且,大佬剛不是說了嗎,程松他倆今天下午一直待在祠堂。如果祠堂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應該會露出馬腳來。”與此同時,三途的注意力則放在了秦非的床上。
“亂葬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墓碑上刻著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死亡時間距離現在最近的,都在40年以前。”正在直播的光幕畫面中,白皙清瘦的青年笑容靦腆,微微偏頭看向導游,清澈的眸中寫滿友善與討好;“希望我們能一起度過愉快的七天。”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
總而言之,就是空空如也。
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轉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他們根本,就是不想讓其他人一起去吧?
作者感言
“開膛手杰克。”秦非細細琢磨著這個名字,“沖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