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中的玩家即使不是武力天賦,身手比起普通人總也還是要靈敏許多,抓著巖石或植被,要從山上下去不過是小事一樁。更重要的是,彌羊早已十分清楚。
“不對,不對。”秦非沒有正面回答彌羊的問題,而是豎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輕擺,語氣輕柔地解釋道,“我不叫氣球人。”“什么也沒發生, 別慌。”秦非掰過林業的肩膀, 帶著他向羊肉粉店外走去。明明以前,在靠近碎片的時候,戒指都會發燙的。
不像其他副本,一環扣一環,逐級深入,玩家在完成任務時總會有一種離真相越來越近的感覺。“是保安他們嗎……”
尖銳刺耳的聲音貫穿眾人耳膜,帶來強烈的精神壓制。下一秒,鏡中的仿制品緩緩咧嘴笑了起來。
秦非點點頭,走出幾步伸手去推門。烏蒙重新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也顧不上對僵尸的害怕,抄起兩把刀,和右邊僵尸愉快地打起了配合。他就那樣, 一步一步。
但秦非出現后,豬人的態度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秦非喜歡笑,即便沒事時,那形狀漂亮的薄唇也總是抿出上揚的弧度,舉手投足間總有種說不上來的輕松自如。“勘測員下山后,講起自己在山上的經歷,當地人都不相信。因為托羅蒙德山上既沒有樹林,也沒有神廟。這座山每年都有數不清本地人攀登,從來沒人見過勘測員說的那些東西。”
他微微頷首,掀起衣袍一角,轉身向外走去。秦非搖頭:“不,我隔壁死掉的那個玩家,吃的是正常的罐頭。”
秦非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別放在心上。”
觀眾們幡然醒悟。
大約,和秦非在恍惚間看到聽到的那些畫面脫不開關系。如此一來便很明顯了,路牌的兩面分別指對著一條路,一條正確,一條錯誤的。也許現在根本不是12號。
聞人黎明點頭,從雪地上的旅行包里找出一卷繩子, 分發到各個隊員手上:“我明白了,謝謝你。”聞人覺得,或許等他們多打卡幾個地圖上的點、對雪山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以后,一切才能迎刃而解。
烏蒙覺得,這場副本,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全要死在峽谷里。前幾次,它好歹還張嘴說了幾句。
秦非的眼睫顫了一下。秦非的擔憂并非無地放矢。
陶征則滿臉感慨,雙眼閃閃發亮:“這真是一招完美的禍水東引!”他將幾人會合的地點定在這里,是想去附近的居民那兒問問情況。
而且這次玩家對副本限制提前有了了解,并沒有詢問居民諸如“垃圾站有沒有出過奇怪的事”之類的敏感問題,而是很直白地問了“社區里的垃圾站在哪里”。對著自己的假父母露出虛偽而乖順的笑,漂亮的唇角高高揚起,像是一只志得意滿的狐貍。
聲音是悶的。
青年臉上表情未變,唇畔的笑意更加深了幾許:
秦非輕輕嘆了口氣。
登山繩結一般使用人結或雙重八字結, 無論是黎明小隊內還是秦非彌羊, 都會這種繩結打法。彌羊表情復雜:“還好剛才我們兩個沒有提前下去。”
從旁邊的門牌號來看,他如今應該正身處18層。“谷梁在干嗎呢?”阿惠納悶地朝那邊走。這任務。
聽見有人這樣吹捧一位十分面生的、一看便是才剛升上A級不久的新人,眾靈體頓感十分荒謬。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外觀。
“去南門看看。”天花板上倒懸著一根根繩索,上頭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斷肢殘臂,像是晾曬風干臘肉一樣突兀地吊在半空中。
他意識到,他好像真的來到了之前在祭壇邊看見過的那片海底。
應或表情變了幾變,悄悄將聞人黎明拉到角落里說話。
他斟酌著詞匯:玩家們按完手印之后,他真的將保安隊的守則給他們看了。沒等其他三人回應,他自顧自地開講:
……秦非趁熱打鐵:“其實我還有另一件擔心的事。”這不是實在忍不住了嗎!
這兩口子你一句我一句,跟念詩似的說個沒完。他從畫架旁的地板上挑挑揀揀,最后選擇了一桶大紅色的油漆,順手撿起一旁的刷子,浸到油漆桶中蘸了蘸。
陶征小心翼翼地插嘴:“那個……你們都是什么陣營的?”
丁立腦子里亂哄哄的,險些將手中的繩扣系成一個死結。伴隨而來的,還有數道驚聲慘叫!
一問三不知算是怎么回事呢?光幕那端,無數雙眼睛正目光灼灼地盯著畫面中的人。再后來唐朋也迷糊了過去。
作者感言
“這個新人想做什么?和導游套近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