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放眼望去,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
守陰村也由此而來。秦非眨眨眼,十分誠摯地開口:“來都來了。”在極近的距離下,秦非可以看到蘭姆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不斷蜷曲又放開,他的嘴唇發顫,一副十分恐慌的模樣。
“8號的確是蘭姆的囚室。”
蕭霄是10號,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掛件,是最好欺負的那一類玩家。雖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掛墜理論,6號此刻的精神狀態已經是岌岌可危。
充滿驚懼的嘶喊聲劃破夜空,令義莊院中幾人悚然一驚。秦非輕輕“唔”了一聲:“這個嘛,我沒有注意呢,大概是棺材里本來就有的?”可圣嬰院并非如此。
沉重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有人警惕地探出頭來。有什么不對勁的事情發生了。“這位……”
現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秦非:“……也沒什么。”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
員工休息室裝潢時采用了磨砂單向玻璃,從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個懸浮在大廳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圍滿了人。看樣子,應該是黛拉修女和他們特意叮囑過。四個渾身腐爛、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
“真的是絕了,第一次看到撒旦吃癟的樣子。”不知不覺間, 秦非的自來水粉絲竟然已經有了這么多。
他又嘗試著掙扎了一下,依舊不行。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
詭異,華麗而唯美。
女鬼一個氣悶,臉色更不好了。
簾幕內側發出一聲輕輕的喟嘆,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雞皮疙瘩來。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身前的人形容太過恐怖,強烈的視覺沖擊幾乎讓人心跳驟停。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說來話長。”徐陽舒答道,神色間頗有些悶悶不樂。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
直播間觀眾區。“確實,你看另外兩個抽中居民身份的玩家,到現在連門都不敢出呢。”
秦非點點頭,將棺材蓋歸回原位。他說著,將刀插進了壁燈背后那塊磚頭的縫隙里。它從墻壁的磚石縫隙中生長出來,在墻角處延展成一片。
玩家們看了看僵尸尖銳到刺眼的獠牙,無聲卻不約而同地達成了共識:能不和對方打起來的話,還是不要打為妙。“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居高臨下地望著秦非。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
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三途:“?”“主播臉上沾血的樣子真美,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還是戰損控?”
“我已經被訓練出條件反射了,只要一看到主播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就覺得渾身發毛。”
牢房與牢房間隔的墻上懸掛著告示牌,上面繪制著紅色的感嘆號。
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
那家伙是個妖怪吧!!“yue——”秦非詫異地揚了揚眉。
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你們怎么了?那些東西……有什么含義嗎?”談永見秦非幾人反應不對,腆著臉湊了上來。假如不制止他,刀子遲早都會揮到他們的頭上。
不知發生了什么, 正在直播的畫面中,亂葬崗的地面忽然重重震動起來。
鬼火倏地抬頭,死盯著秦非。可這幾人的神態卻與那些人迥然不同。
噗呲。
不過好在先前他已經為這種可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現在只能希望三途和鬼火他們足夠給力。在如此強有力的佐證之下,副本強行加諸于秦非腦中的迷障也就自然而然地退散了。
整個村莊的居民都聚集在了臺下,祠堂的大門就這么一點。NPC看起來好生氣,他們一定會因此而遭到嚴厲的懲罰!!秦非望向布告臺右側的另一扇木門。
秦非眉心微蹙。
作者感言
但反正,生者陣營的任務,死者也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