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鬼火所形容的有關于蝴蝶的那些,蕭霄的后槽牙都開始發酸了。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
“快跑!”說著他掐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詞。
規則說了,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
打發走他們!秦大佬這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打定算盤,要逮著鬼火一只羊薅,把他身上所有的羊毛全薅干凈啊!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
不過,這樣的困境是沒法攔住秦非的。
“邊走邊說吧。”秦非撩開炒肝店的塑料簾子,邁步向灑滿陽光的街道走去。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該去做禮拜了!”女人罵罵咧咧地拖著蘭姆往外走。
凌娜寫道,剛落筆又自己將其劃掉了。蕭霄都服了:“你可真……真是你爺爺的乖孫。”
“這里是大家之后七天休息的地方。”
秦非終于下定決心。
可這對他們來說并不一定全是好事。
說實話,這蘋果甚至開了他的胃,現下腹中火燒火燎,比剛才餓得更加難受。三途被他手里的麻繩捆的死死的。那粗獷的、帶有力量感的、像是能夠浸透石質墻壁沁到墻面另一層去似的字樣,光是看著便讓人覺得骨縫發冷。
他想誘惑12號,讓12號成為魔鬼的信徒。
說完他抬起手,指向一旁的電視機前。
但。可惜秦非并不領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游不聞不問的態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游您工作幾年了?”“對了。”蕭霄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但,很快他便發現,來人并不是黑袍男。3號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下來。
宋天抬起頭,在頭頂的虛空中看見一個正在不斷變化的電子倒計時器。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
于是蕭霄也學著秦非那樣,若無其事地看向了一邊。
從來都只信東方鬼不信西方神的道士先生,在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發自內心地進行了一次禱告。
那么,或許任平在說完“老板是鬼”這句話后,當即便進入了另一個任務空間。那聲音傳來的十分突兀,是從人群正中冒出來的,中性的嗓音辯不清男女,在記憶中細細搜索,好像也從未聽過這音色。
“光會討好,找不準目標有個屁用,還不是要死。”蕭霄:……
很顯然,這道聲音不僅僅是秦非聽到了,就在同一時間,車廂內各處的新人齊齊停下了動作,或坐或站,對著眼前的空氣發起呆來。
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薛驚奇被懟了,笑了一下,竟然也不生氣。
迷宮里的氣味很重,是霉菌和地底潮濕的味道。右半邊大腦卻斗志昂揚,立志一定要把眼前這個該死的家伙給拿下。這個該死的小白臉異化后又會是什么丑陋的樣子呢!
0號一連串的發言直接把蕭霄干懵圈了,可憐的孩子表情越來越呆滯。
看守和修女揮舞著電棍,像驅趕豬玀一樣將他們驅趕進一間間房內。這副鬼樣,要想靠裝是很難裝出來的。但若是要走,排行榜上的共享位置近在咫尺,追兵們也很快就會發現。
R級對抗副本。
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但也僅僅是十分細微的一些而已。在表里世界第一次翻轉時,秦非和2號被修女帶走以后,其他滯留在走廊上的玩家也并沒有過得多么舒坦。
“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
“沒有活人能夠離開守陰村。”0號盯著6號,嘿嘿一笑。雖然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地牢,可再繼續往前走,就是教堂的職工休息區了。
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我等你很久了。”他驚愕地回頭,看見了6號放大的臉。
作者感言
秦非卻并沒有什么所謂,琥珀色的眸底依舊清澈透亮,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