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肢體末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所牽引,秦非的雙臂不由自主地向前抬升,膝蓋分明絲毫未彎,可人卻實實在在地從地上立了起來。
蕭霄:……薛驚奇卻覺得有些不對。
“想變成一個熨斗!熨平老婆的眉頭!”他十分贊許地點了點頭:“確實。”
這個12號究竟有什么魔力?可是秦非進了那個黑暗空間,脫離了系統的管轄。
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這個神父,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神父鬼火和三途站起身來,林業看了看秦非。
孫守義退后兩步,往同樣驚懼難安的林業和凌娜身旁挪了挪。那平頭男雖然傻了點,和她也沒說過幾句話,但總歸同為新人。導游想要出門,秦非卻如同一塊橡皮糖似的粘著他:“導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他伸手指向第1個沙坑。
其他玩家也都一樣。
一種強烈的注視感順著那人所在的方向涌來。
那人牙齒焦黃,一頭卷發油膩膩的,身上穿了件破破爛爛的鼠灰色夾,十分自來手地伸手搭上林業的肩。
在第一輪的四角游戲中,林業作為最后一角的選手,和凌娜并肩走向了秦非最開始所在的那個初始角。他將那舊書打包帶走,除了自己閑來無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緣人,還可以賣給人家。
那小刀和棍子,真的就只是最最普通的折疊水果刀、混混打架用的空心鋼管。沒有觀眾愿意看到秦非倒在這里。
秦非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覺得的。“就在不久之前,我為我們的教堂解決掉了一顆骯臟的種子。”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
那些衣服常年在商店里吃灰,管理員見秦非一口氣打包那么多,直接給他打了個對折。上回在祠堂,他來到了林守英化作厲鬼傷人的那一刻。鬼嬰能夠控制自己的外形。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副本里的人這么變態,出起陰招來一個賽一個的狠。導游不在大巴車里固然令人失望,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為什么?”
“蝴蝶的天賦技能同樣也叫蝴蝶,它可以將蝴蝶的卵植入玩家身體,就像那種玄幻小說里,苗疆的人下蠱一樣。”三途難以置信:“怎么會這么巧啊?”
“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他深深凝視著對方,做出一副十足為對方操心的熱心人模樣:“恕我直言,你們這樣的行為是十分危險的,我們需要時刻維持身心的純潔,以表達我們對主的尊敬。”
他黑著臉搖了搖頭。
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
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那可不一定。”秦非沒覺得哪里對,他笑了笑,避開0號的視線,“其實見面四次,也有可能成為仇人。”“再堅持一下!”
來呀!“好的”秦非從善如流地一口應下。林業的眼眶發燙。
“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秦非面色不改,扭頭望向神父。頭頂的倒計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
秦非嘖嘖稱奇。
木門化作一塊塊碎屑,2號與0號相互推搡著沖進了教堂里。
各種聊天信息飛速閃過。雙馬尾聞言一陣無語:“……”片刻過后,晨晨早餐鋪的老板給了他們一個不滿的眼神:“買嗎?”
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
其實林業也不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管要排多久,反正他都只能排著。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
直到最后,他正色對秦非道:“謝謝你告知我這些。”在那幾乎只是眨眼間的短暫時間內,甚至已經有靈體選擇了切出12號的直播視角,轉而看起了8號。
秦非精湛的演技成功打動了修女一點點。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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