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心里驀地一咯噔。蕭霄努力和秦非套近乎:“秦大佬?”
休息室內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可當他親自走到沙坑邊,這才發現,不是這個小女孩的問題。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
鬼嬰坐在書上,抬頭見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腳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談永半瞇著眼望著秦非,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
他想去社區里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出現。轉身面向眾人,雙手一攤:“看,我沒有說謊吧,這電話還是能打的。”道上的規矩不都是這樣嗎。
彈幕中嘻嘻哈哈笑做了一片。他只能一腳將椅子踢開,抖動著龐大的身軀原地站了起來。
青年彎了彎眉眼,聲音甜得像是釀了蜜,唇畔勾起一抹溫柔到極致、活像個故意引誘小朋友的人販子一般的笑容來:通過直播大廳的光幕,觀眾們不僅可以看到各個規則世界的實時狀況,甚至還可以打開玩家們的個人面板,查看姓名、san值等幾項基礎信息。
叮鈴鈴,叮鈴鈴。
“咚——”假如有一樣東西, 一直在幫助“祂”監視著迷宮中的一切。
現在,白方那邊一定會有人想搶占信息差的先機,盡快拿到最容易拿的分數。即使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副本中能殺的人很有可能都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他想通關更是希望寥寥。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
而他解救林業的這一舉措顯然令更多尸鬼注意到了他,源源不斷的尸鬼從四面八方涌來,大有要與兩人不死不休的架勢。缺德就缺德。可是要怎么懺悔?
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你剛才那樣說,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好提前拿走那本書?”孫守義和徐陽舒站在秦非前面的那個墻角。
導游看看其他人,又看看秦非,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磨磨嘰嘰地向前挪了一點點。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
*告解廳前,他期待已久的玩家終于出現了。
“哎, 怎么回事?這次他們怎么不在里世界的走廊里了!”因此幾人一路上都十分安靜,幾乎沒有人開口說話。
還有什么,是能夠成功打動一位母親的?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配上他那雙永遠含著淺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愈發顯得繾綣溫柔。
問號代表著什么?
鬼女姐姐掐了秦非的脖子,手手當然是會生氣的。“搞不懂他為什么能被挑選進入唱詩班。”那是一座又一座墓碑。
資格也不會做廢,只要下次再過去走一趟就行了。靈體沒有猜錯,秦非的確一點也不害怕。事已至此,玩家們只能硬著頭皮頂住。
這里是懲戒室。“林守英一個人的破壞力,比亂葬崗里的幾百號人還要強得多。”鬼女慢條斯理地道。
這三個同樣站在玩家對立面的存在,實際上并非牢不可分。現在繼續討論這個已然無益,秦非沒興趣多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做。
耐下心,等著別人出手,靜觀其變,才是目前的最優解。
這也是羅盤推薦祠堂的原因。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
前兩場每次選用的都是全新的、從未有人看過的副本世界。“吱呀”一聲,走廊上不知哪個玩家在偷偷看熱鬧時沒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將門推開了一些,趕忙又將門拉上。“副本給大家分配了每人50元的旅行經費,但按社區的物價,這50元是不足以支撐我們度過15天的。”
“8號的確是蘭姆的囚室。”
蕭霄愕然:“好哇,你什么時候回的祖宅?!”“再說。”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
8號雙目赤紅,在高強度的緊張與壓迫感的驅使下,他雙手牢牢抓住刀柄,開始胡亂揮刺。起碼,他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
祭堂中,有人十分焦急地沖了出來。嗯?
徐陽舒的爺爺帶著一家老小舉家搬遷,拋棄了家中絕學,心中有愧。“主播心思還挺縝密……其實我剛才就想到這個問題,按照王明明家的玄關格局, 他進門以后很難不被鏡子照到。”
倘若他們發現了他是一個試圖取代王明明、潛入這個家中生活的仿制品,又會做出什么樣的事來?
刺啦一下!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
作者感言
但上次進入圣嬰院后,卻只有兩個人成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