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有人警惕地探出頭來。青年眉心緊蹙,面帶思索的望著那張寫滿規則的字條,片刻后,他伸手,從林業手中拿過紙筆。見鬼女忽然開始講起副本背景,秦非神色一振。
按照導游給出的規則,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既然現在還有太陽,就依舊處在“白不走雙”的規則里。這一點絕不會錯。
看守們明明都有武器,那武器攻擊性還不低。
“主播臉上沾血的樣子真美,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還是戰損控?”“時間到了。”
與此類似的畫面正在游廊的各個角落上演。這種規則通常來說有著一定的正確性,但受到時間或空間的制約。這完全就是商業詐騙!
沒什么大不了。
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剛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夜里12點的時候,通往里世界地牢的大門會在教堂各處打開。”系統終于回過神來:“玩家秦非違規帶離0039號副本重要NPC:【死去多年的鬼嬰】。”
走廊兩側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他十分粗魯地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幾?”
要么,隨機獻祭一個隊友,直接將表里世界翻轉,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蘭姆在一旁憂心忡忡地望著秦非:“您……”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
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游提到過的規則,誰也沒敢仔細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
“我也記不清了。”而他的右手。在規則世界里,玩家能夠進入的直播世界分為各個不同的等級,體驗世界、E級世界、D級世界……如此一直到A級,甚至是S、雙S級世界。
在極近的距離下,秦非可以看到蘭姆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不斷蜷曲又放開,他的嘴唇發顫,一副十分恐慌的模樣。在表里世界翻轉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與上回不同的是,那股禁錮秦非的力量消失了。
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向標。秦非停下腳步。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機會全身而退,避開被副本強行篩選、隨機抽人去死的卑微結局。
靈體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視線一刻都不舍得從光幕上移開。
……
兩人都沒有多余的閑心去理會2號。
秦非沿著床沿坐下,頷首指了指自己身邊。之后,系統便將直彈幕功能調整到了直播開始30分鐘以后。
“什么?”
“這是我的。”秦非指了指那個空心的吊墜。他抽到的這個人設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
三途和鬼火也跟著坐了過去,四個人將桌子占滿。只不過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華國的易學老祖宗也不會介意在自己的知識體系中多融入一些現代化信息。“那都是后來的事了。”鬼女對這一部分不是很有興致,看上去并不想多講的樣子。
這,就是這座村莊每年定期舉行村祭的原因。真是好慘一個玩家。“什么什么,這幾個人在打什么啞謎。”
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畫筆,追隨著兩人的動作,一點點將所有殘缺填滿。
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秦非哪知道自己的san值能恢復多少。
他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發言稿,公式化地讀起了上面的內容。“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
“還有其他人……有幾個我也記不清了,他們來的時間要晚一些。”
規則并不強制大家在村中活動,既然如此,那還探什么秘?一直躲在棺材里不就好了。
而且,他正在觀察著他們。鮮花,燭臺,刀叉,這些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種荒僻的山村?
蕭霄一愣:“去哪兒?”可是很快,蕭霄就閉上了嘴。
反正NPC也看不到,秦非干脆在昏暗的過道中打開了個人屬性面板。
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熒幕前無數觀眾,隨著秦非說出口的這句話齊齊一愣。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
作者感言
蕭霄曾一度以為,在這個沒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