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老師死死盯著他的臉。秦非抬眼,向道路兩旁的棚屋中望去。“臥槽……”
“咔嚓”
“之前我們已經知道,圣母掛墜中的液體數量,與玩家是否會異化是息息相關的。”秦非輕輕“嘖”了一聲。
至于他們做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
“嗷!!”
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當然是能多活一分鐘就是一分鐘。
那就是低級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中險些喪命時,蕭霄雪中送炭過的那個道具。于是立馬有人來了興趣:“展開說說?沒勁在哪里?”有人員受傷嗎……秦非的視線從這一行字上擦過。
頭大身子小,模樣甚至有點卡通,像美式哥特動畫里的小僵尸,瘆人中勉強透出一丁點很難形容的可愛。
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有人噗嗤笑出聲來。是秦非的聲音。
這令他的叫喊聲顯得尖銳又喑啞,聽起來十分怪異,就像是有人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發出聲音來似的。蕭霄未能覺察到眼前之人的異狀,他正半蹲在門邊,頹喪得猶如一只喪家之犬。“我忘記告訴你,其實那個哨子也有可能并不在這里。”
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秦非那么仔細的人,根本不可能像他一樣忽略副本規則,只可能是故意的。地面很快淌滿四溢的血漿。
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
真是有夠討厭!!
刻意拉長的聲調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
蕭霄心中猛地一沉,咬緊牙關,思考著該以怎樣的方式沖出去,才能受最少的傷。為首的那個修女掃視臺下一圈,而后開口道。
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蕭霄道:“徐家老宅的線索指向性很明顯,他們該不會是想耍什么陰招吧?”撒旦迷惑地皺起眉頭。
蕭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到底該往哪兒跑?!”
E級直播大廳2樓,高階靈體們興奮地站起身來。徐宅。兩人就這么靜靜對視。
林業眼中寫滿疑惑:“那個老頭, 有什么特別的嗎?”那些新手玩家們為了不觸犯“夜不走單”的規則,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華奇偉咬著后槽牙,又一次開口:“有沒有人自告奮勇,和我們一起去的?我可以支付報酬。”
可是這一次,他拿到球,卻像是抓住了一把剛從爐子里拿出來的、還未燃盡的炭火。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主播肯定能通關,那個修女剛才屁顛屁顛地幫他去修告解廳了,他現在只要拿著這本冊子出去,直接就是21分啊。”
想到這里,鬼火又偷瞄了老板娘一眼。沒有!“原來如此。”
日復一日,有人在這里安營扎寨,將它當成了固定的居所。可無論他跑到哪里,鬼嬰總能十分突兀地再次出現在他身邊,像是盯上他了,不管他怎么逃都不愿放過似的,還不停地往林業身上湊。
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挑起一個新的話題。
拿刀的村民愕然退后。就像那個誰一樣……蕭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面孔。“看,孩子們就在那里呢!”
“你的美甲真的好看,那天晚上在棺材里,我都沒看清楚。”
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冷靜!冷靜!
這樣想的話,如果到直播到了后期,他們要對16-23號動手,最好都能在里世界進行。她雙眼圓睜,望著天花板,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這下,他更跑不動了。
在開始直播前,林業去過E區一次。青年臉上帶著清澈柔和的笑容,仰起臉, 一臉坦然地望向三途:“我真的沒有說謊, 是他先來襲擊我的。”他只有找人。
作者感言
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