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大多數情況下，NPC不會理會玩家，無論是副本內的還是副本外的。

“腦子有病吧，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

“主播想干什么？我怎么又看不懂他的操作了？”談永的動作就像是一記信號，方才還圍坐在一起的玩家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便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站起身來，紛紛朝著大門外走去。

頭頂的白云像是被墨染了般，迅速褪成昏沉的深灰。

在他們進入里世界的這段時間里，表世界的休息區顯然并沒有人來打掃過。

“動手吧。”祂十分平靜地說道。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程松也就罷了。

他腆著臉，對修女露出一個諂媚的笑。他的哥哥姐姐們都長大了一些，他卻仍舊是當初那個瘦弱的男孩。“縝密個屁，縝密的人會干出這么莽的事來？”

是……走到頭了嗎？“沒位置了，你們去別家吧。”會來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剛出第一個副本的新人，裝積分的兜子比臉還干凈。

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逐進了囚室內, 在秦非的特權光環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身旁的青年依舊面色平靜，眉梢眼底帶著淺淡的笑意，通身籠罩著溫和的氣息，不見絲毫緊張。

崔冉笑意加深，拍了拍宋天的手：“別慌，把剛才發生的事仔仔細細和大家說一下。”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這是一片虛無的空間，無數或大或小的熒幕懸浮在半空，每一分鐘都有熒幕亮起，也有熒幕熄滅。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

7號金發男子迷茫地發問：“還能退出選拔嗎？”“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

秦非心里默默一咯噔，不詳的預感上涌。心里憋屈得要死，但為了不暴露身份，又不能說什么。“如果程松不愿意放棄刀疤, 我們就威脅他……”

“當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意味：“皮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虛妄，你依舊是你，就算變了樣子，也還是原本的你，這并沒有什么好怕的。”靈體饒有興致地抬手摩梭著下巴。

他們二人還是不要過早表現出相互認識的樣子比較好。秦非微微瞇起眼睛。這個店里究竟賣些什么玩意啊……

撒旦：“？”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徐家先輩的意思，還是鬼女自己的意思？他似乎非常好為人師的樣子，手握拳清了清嗓子，半仰著頭，帶著一種濃濃的教誨意味開了口：“你看，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注重觀察。”

“主播……沒事？”“有。”他點頭道，“早餐店規定了，不許人家插隊。”

先不說掉不掉san的事，光是迷宮內的空氣質量就足夠讓人在生理意義上頭腦發昏。十六個男女老少不同的人格侵占著這具身體，蘭姆越來越頻繁地在人前表現出異狀，這令他的家人們對他的不耐日漸加深。

證實了棺材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東西，玩家們松了口氣，陸續進入院內。這兩條規則單看似乎沒什么關聯, 尤其是第七條，語焉不詳, 令人完全不解其意。她看向蘭姆的眼神好像看著一坨骯臟的垃圾。

與此同時，對于屏幕另一側那些不可名狀的觀眾們來說，秦非也同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但現在，6號一行人勢大，沒人想得罪他們。“規則說讓我們不要打開紅色門。”林業低聲道。“不怎么帥氣。”秦非評價道。

“好干凈的長相！想看他被怪物撕成碎片。”如此明顯的線索鋪開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應遲鈍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經明白過來了。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呼吸聲。

根本沒有挑選順序的機會，所有人都被那兩個修女看得死死的，而NPC們才剛出場，也不會有人膽大到在這個時候觸怒她們。不見得。

雖然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地牢，可再繼續往前走，就是教堂的職工休息區了。

這樣一來，白癡肯定就是他應該懺悔的罪了。

“而且。”蕭霄的表情有一絲怪異，“除了獵頭，不會有人想呆在低階世界的。”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秦非卻沒有順著安老師的話說下去，而是詢問道：“你的哨子長什么樣？”

這個NPC除了直播剛開始時在鏡中顯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沒出場。對于12號來說，自己兩人和6號分明沒有什么區別，都是對手。

在混雜著腳步、雷鳴般轟響的電鋸聲、建筑粉碎石塊落地的噪音中，飄來一陣詭異的歌謠。他上躥下跳，狼狽得要命，眼底卻依舊澄澈清亮，誠摯得要命：“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個徐家人就在門內的空間，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幫你把他帶過來！”——不就是水果刀嗎？

……他們這算是，勉強過關了嗎？雖然這個王明明，看起來只是個知道的不多的引路NPC。懷揣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愿望，為了方便行動，3號在一小時前將走廊上的燈給關掉了。

老人的視線在玩家們當中流轉半圈：“哦。”秦非半瞇起眼細細打量了片刻，開口道：“那不是僵尸。”“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