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后。青年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掀起柔軟漂亮的弧度。
秦非:“?”這副菜雞的樣子,真是給公會丟人啊!
他說話的語氣充滿嘲諷,中年男人垂在身側的手瞬間握緊,儼然已經怒意緊繃。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
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修女臉上露出深深的笑容,沖他點了點頭:
坐在王順身旁的人試圖制止他,卻被他一掌揮開,險些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
蕭霄都驚了:“你還帶蘋果進副本?”
“還有每天和尸體泡在一起的波比,和令人惡心的艾德萊。”
秦非一把將林業向屋子中間那兩堆雜物的方向推去:“去那里找!能對付僵尸的東西就在那里。”夜色暗沉,遮掩了許多細節,村長沒有發現玩家們過于青白而顯得有些不似常人的臉色。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秦大佬一夜過去以后臉色都好了不少?
他譴責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小東西。……
算了。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身材寬闊的背影。
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要是這群人以后知道了他們現在面對的完全不是什么指引npc, 僅僅只是一個故弄玄虛的玩家的話……
她正在思索著,自己究竟應該如何選擇?算了算了算了。
身后的其他玩家聽見秦非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眼。“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
凌娜渾身一僵,似有若無的余光中,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但這怎么可能呢??
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林業大為震撼。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
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
旁邊忽然有人出聲打起了圓場。再堅持一下!盯上?
林業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他異乎尋常的精神免疫。她在秦非桌上撿起紙筆,一邊思索一邊記錄著。
有小朋友?秦非依舊是最先醒來的那一個,在他按兵不動觀察情況時,四周也漸漸有其他人醒轉過來。秦非心中微動。
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現在他手里掌握著醫生的筆記,就像捏著一把通關的鑰匙,說話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說是指哪打哪。
大腦中某根神經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蕭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濃郁的白煙就地掀起,彌散在整條過道當中。
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談永打了個哆嗦。“是高階觀眾!”
這是個天使吧……
此后許多年,守陰村的一切就真的在徐家銷聲匿跡了,那間放著舊書的儲藏室也被徐爺爺鎖了起來。這種違和感一直將秦非包圍著,直到他走向天井的盡頭,踏上另一條走廊時,才終于達到了巔峰。神情呆滯的npc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話里的意思。
同樣,這也可以解釋為什么房中的報紙和書籍內都殘缺了一部分文字、為什么蘭姆所沒有踏足的地方都是空白的。要是這家伙真的能讓修女把告解廳修好。
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像一只懶洋洋的、卷著尾巴的貓咪。
但副本世界似乎不僅修復了秦非臨死前被車子撞得四分五裂的身體,順便也修復好了他千瘡百孔的健康狀況。
作者感言
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