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
她壯碩的身體緊緊貼在刑床邊緣,看也不看秦非一眼,低著頭, 專心致志地在床邊的夾層中尋找著什么。祠堂中的場面變得十分富有戲劇性。“義莊那兩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死,一旦他們死了,我們就只有7個人……”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而且,即使白不走雙,秦非也同樣不能一個人回到義莊。
對于他們二人來說,秦非剛才所說的自然是一個字也不值得信的。從筆記中只能看出, 蘭姆似乎病的不輕,每天都要服下巨量的藥物。
那東西還在他的腳旁邊。只是……
蕭霄問出了大家目前最為關注的問題:“它有沒有傷害你?”
蕭霄聽得心驚肉跳。
正是由于它無處不在,所以才更加容易讓人忽略。
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她一邊說一邊抱來了一疊紙冊:“既然您現在暫時擔任了神父的職務,那這些資料您有空時也可以看一看。”“神父神父神父……”
蕭霄湊上前來補充,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書,你知道什么是書嗎?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扁扁的,長方形……”
在心智健全、性情溫和的NPC身上,這股吸引力是正向的,能夠給秦非帶來不少隱形的益處。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們在大巴車上第一眼看見秦非時,對方臉上那柔和而又鎮定的笑容。這并不像是對待什么“圣嬰”之流應該有的態度。
林業努力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怎么和你搶生意就是素質不高?老板娘可真是夠霸道的。“大概,可以解釋這里的村民為什么要每年按時舉辦村祭。”“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非雙手抱臂,在林業身后緩緩念道。
安安老師的雙眼倏地瞪大了。……
林業嘴角抽搐。一切溫柔又詭異。這一點從2號身上就能看出來。
主播他到底明白什么了,怎么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他在看向自己時,那對渾濁的瞳孔中帶著無比清晰的考量。
宋天看起來有點想罵人,似乎不太善于此道,嘴唇開合了半晌,憋出一句毫無殺傷力的話來:“你這人心理太陰暗了!”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隨著秦非的動作,無數只丑陋微小的眼睛以相同的幅度眨了眨。
“這就是那個外省旅行團吧。”
“到了,傳教士先生。”
他懷著惡意的冷笑僵在了嘴角。
秦非并沒有這樣想。
“臥槽,牛逼呀。”
直到黑暗徹底淹沒整座閣樓之后,秦非忽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尖銳地刺痛了一下。
但凡他能離開這個箱子,剛才還會只是摸兩把鋼管和磚頭嗎?“這是對神的不尊敬。”神父有些惱怒。
救命啊!誰能來救救他?然而,仿佛是專門要與秦非作對一般,就在這個念頭閃過他腦海的下一秒,一道輕得幾乎聽不清的細微聲響自秦非右側耳畔傳來。探路石。
【恭喜玩家小秦!您的直播間在新星推薦池中表現良好,連續30分鐘內排名上升百分之26.8,共有13,214名玩家為您點贊,請繼續加油!】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
是他們自己技不如人,被陰了一把,也只能認下。找更多的人。再看,也只是浪費時間和精力而已。
秦非略感遺憾。下一秒死亡的陰影便將那人籠罩。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
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直播畫面中, 一身睡衣的青年正站在血肉橫流的客廳邊緣。
看見2號玩家身上的血漬,修女當即臉色大變。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
還可以這樣嗎?
作者感言
順手還扔出去幾塊抹布給林業他們:“把外面的桌子擦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