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現在,秦非的反應依舊尚算敏捷,可系統強加在他身上的負面狀態影響實在太大,而尸鬼當前不容絲毫閃失,不過微微一個錯身,他的身側便又多了兩條新的傷痕。
“……媽媽。”蘭姆輕輕吞咽了一下。不僅什么也不肯告訴徐陽舒,還勒令家里所有人再也不許提起“守陰村”這三個字。
“怎么說?”蕭霄眼巴巴地道。
“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他繼續在紙上勾畫著。
“啊!!啊——!!!”慘叫劃破夜空,在義莊內回蕩。
排查完臥室內的角角落落后,秦非終于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臥室門。蕭霄見狀,神色松動了些許:“還真是。”她的眉頭皺了起來。
“不要再猶豫了,你要知道,我可是你的里人格,我是不會欺騙你的。”鄭克修。
這棟樓每層十多個房間,前后共有兩道樓梯,上下從不擁擠,誰還會去管什么安全通道呢?那清淺的琥珀色眼眸,在此刻似乎也變暗了些許,與他素日里溫和微笑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唰!”
他根本沒有打開彈幕列表,就算打開了,這些涉及到其他玩家的聊天內容,他也通通都看不見。那為什么還有一半的玩家被強行抹殺在了副本里?
或許是因為迷宮中太過安靜了,秦非回話時的嗓音也格外柔和低啞,這令他的聲線平添了幾分輕松的慵懶。當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構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
本該在幾十秒內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哪像他們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團團轉。
“如果想知道的話,去幼兒園里翻找一下各個班級名冊之類的物品,或許可以有所收獲。”
他怎么這么不信呢!“……真的假的?”直播大廳,體驗區一角,秦非所在的湘西副本已然成為了附近最熱鬧的區域。
不過片刻時功夫, 又有好幾個觀眾打消了原本去A級、B級大廳的念頭,轉而跟風進入了D級大廳。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邊,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
蕭霄:“?”秦非:“……”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
凌娜說不清自己現在應該松一口氣還是更緊張,兩人四目相對,刀疤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
孫守義凝眉道:“我們得快一點,靈光蠟燭的持續時間只有20分鐘。”實際上他已經大致猜到了。
秦非眨眨眼。“哈哈哈哈,笑死了,副本設計被主播鄙視了,系統快過來道歉!”
“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其中有一類被標注為極度危險,那便是操控流。
秦非看不見的方向,村長眼神閃爍,依舊不懷好意。
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沒有哪個被嚇破膽的新人,會有這樣的眼神。
他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
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那個他苦思冥想卻一直無解的東西。
“現在、立刻、馬上滾回你閣樓上的窩里去,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趁著他還沒脫困!
陽光穿過玻璃, 灑落在鋪滿白色瓷磚的地上, 圓形的茶幾旁放著幾張皮質沙發。“嚯。”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刀疤:“我們覺得, 你們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電話。”
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那條規則中強調了玩家們需要“保持大腦清晰”,因此,秦非可以推斷出,假如玩家們接觸到了活著的死者,很可能會大幅度掉san。
“其實, 我已經有了一點想法。”就是不知道秦大佬有沒有辦成他想辦的那件事。“別發呆了,快特么跑啊!”
村長見祭臺上有異常情況,快步走了上來:“出什么事了?”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
狹小的房間內,玩家們被兩具僵尸左右夾擊。這間房里實在沒什么能容人的藏身之處。眼球們想向左,秦非便向右;
作者感言
和6號一起愣在原地的,還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