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垂眸望著地面上的東西,在這不見光亮的環境中,他那對素日清澈的眼眸也顯得格外幽深起來。副本中的NPC不會輕易和玩家打交道,但NPC也有著各自不同的性格,只要抓住對方痛點,未必不能交流。可在這個副本里,在眼前這個少年身上,秦非卻什么也沒能感覺到。
再加上秦非用血液清洗了封印之海的鑰匙,污染源來到這片海域完全不受任何阻礙。現在彌羊一顆老母親的心全數撲在菲菲公主身上,他敢打包票,就算這個副本中所有人都背棄了那個青年,自己也做不出任何傷害他的事來。越過層層疊疊的樹影,一座高聳的建筑出現在眾人視野盡頭。
……還有點瘆得慌。見這邊幾人這么好說話,聞人隊長默默松了口氣。
“臥槽……”彌羊瞠目結舌。這樣的玩家,絕不可能是憑借自身實力得到邀請函的,必定是靠買,或靠掛靠關系。但三途看起來卻比唐朋能打多了——她雖然剛升D級,戰斗力卻可直逼B級玩家。
“那什么——”彌羊虛虛握拳抵在唇邊,正想說點什么緩和一下氣氛,就聽秦非忽然道:“我們得去找安全通道門。”有兩個低階玩家當即自亂陣腳,跑到刺頭身旁,使勁拍打著玻璃門:
剛接到這任務時林業還挺高興。
沒法回頭,他只好一邊擦汗一邊死死盯著秦非房間里的怪物,一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好像想用眼睛把怪物活活瞪死似的。起碼對于開膛手杰克來說是這樣。
還好C級以上玩家經驗豐富,沒有一個人臨場掉鏈子,表現的都還算鎮靜,否則不知他們現在會是怎樣。
事實上,他的命運在他被蝴蝶種下傀儡種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然走向了注定的結局。
對于烏蒙這樣身體素質極強的玩家而言,背上背個人,還真沒什么大不了的。
谷梁的眼睛驀地瞪大。鬼火直到這時都還沒意識到危險,但林業和三途都瞬間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彌羊他們將自己的彩球交給秦非保管,可秦非拿到他們的彩球后,彼此屬性面板上的數字都沒有發生改變。
瞬間,有數道意味不明的目光望過來。誰是鬼已經一目了然。
江同沉寂的心臟瞬間重新被注入了求生欲。
“這么一間活潑可愛的房間,喜歡的,應該也是玩游戲之類的事吧?”秦非的目光微閃,心中有了猜測。
所以他們三人如今都被制服禁錮了自由,被迫向那路邊的人影越走越近。【尊敬的狼人幼兒園園長先生,
該不會,藏在那堆廚余垃圾里吧?直播間彈幕里刷過一排問號。
副本物品在玩家通關后都會消失, 即使有獎勵,也會以郵件形式發送到玩家的郵箱中。
在來到幼兒園的路上,兩人還曾相互鼓勵,無論能不能贏、能拿到多少分,都一定要努力在這個副本里茍到最后。“再在垃圾站里找找。”秦非沒有著急離開。
背后那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老太婆喊打喊殺,還有排隊成火車一樣的怪物長龍蠢蠢欲動。但轉念一想, 這棟房子畢竟空置許久。這樣大的冰塊是取不出來的,右邊僵尸用力在冰面上跺了跺腳。
有了岑叁鴉的預言在前,一行人在原地休整片刻后,轉而重新踏上了右邊那條道路。
雪山里的怪物也受了密林的污染,而且,他們黎明小隊的所有人,也都有可能受到了這種污染。那是一個相框,扁扁的,緊貼在墻面上。豬人一邊前進,一邊拉扯出一個笑臉,和走廊上的玩家們打招呼。
難道是后面的NPC終于發現了他們的闖入,過來追殺了嗎??
“門?這是門字?”鬼火湊上前觀察,然后一拍大腿,“嗨,還真是!”
即便如此,這個雙馬尾小姑娘依舊沒有激起周圍玩家多大的興趣。夜晚的風似乎變得大了些,刮得兩旁樹葉簌簌作響,在混沌無光的天色中,舞動的樹影和蔓延視野的鬼影混為一體。“我覺得老婆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理由!說不定,老婆已經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發現這是條假規則了。”
漆黑一片的夜色中,秦非步履匆匆地獨行在無光的小路上。看看對面那雙眼珠子,都快要粘在小秦臉上了。
應或之前能被秦非騙得團團轉,現在當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秦非驚恐萬狀的模樣不似作偽, 成功打消了應或的疑慮。后面依舊是照片。
豬人眼底的笑意加深。
“如果一個安全區出現時我還活著,希望還能有機會和大家同隊。”玩家們疲憊不堪的身體突然重新被注入了活力,烏蒙像是撒歡的狗子一樣,一邊解著脖子上的繩結,一邊興沖沖地向前方跑去。
下山比上山更難,許多難行的陡坡甚至只能倒退著下,隨著時間的流逝,衣飾的保暖效率似乎正在逐漸衰減。悶聲不響幫他辦完了事,連話都沒有多說一句, 那種感覺簡直就像是在討好。
作者感言
良久, 秦非和蕭霄都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