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點恍惚地看著秦非，總覺得這個家伙，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卻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個活人了。

秦非很愿意在能辦到的最大程度上滿足他們的需求。

可迷霧漸漸褪去，真相豁然于眼前。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而現在不過才下午兩三點鐘。和之前一樣，除了秦非以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都沒有人側目向這邊望。

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伸手遞出去的時候，秦非和右邊僵尸同時伸手。

圍墻外面的玩家們一怔。

直播畫面中，修女已經轉過身來。

他想跑都跑不掉。坐在王順身旁的人試圖制止他，卻被他一掌揮開，險些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

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如此仁慈的。不是不可攻略。

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迷霧已經散了，那個人也停留在了迷霧中。

“！！！”鬼火張口結舌。

就在秦非半只腳踏進店里的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掀開門口的塑料簾子，從里面走了出來。蕭霄：“噗。”

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在規則世界中，有一個所有玩家都公認的事實：

誰特么想和鬼來個一眼萬年啊！！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

距離太遠，有些聽不分明，但十分明顯也是有人正倉皇奔逃著。可惜秦非也不明白。

封印鬼嬰的黃符貼在秦非手背上，秦非感到自己手背的皮膚都在一陣陣發燙。

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秦非還真有不少事想問。

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這一次，他似乎是攢足了勁想要說一句驚人之語，他向前走了幾步，幾乎將臉貼在了綠色的布簾之上。第二天還有人調侃，說昨晚陽氣太重，把瑪麗嚇退了。

油炸？？？“砰！”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

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你想去找蘭姆，找你的主人格，你想取而代之。”

但這張符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符，就連蕭霄也看不出這符咒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蝴蝶只招收操控流玩家，以及那些被他們操控的傀儡。這個副本的NPC簡直就是謎語人。都會使吊墜中的液體增多。

“如果你喜歡的話，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

他在接近目的地之前已經刻意加重了腳步，防的就是將前面的人嚇著。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秦非提起這些疑問，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回答得比小學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

“在我爸的印象里，早些年間我家和村中還有聯系。”徐陽舒道，“但過了幾年，不知道為什么，家里和村子里的聯系就徹底斷了。”甚至還有一些玩家，因為他們極為特殊的天賦能力，專門盯準了這些竄得快的新人。

說到這兒，導游突兀地頓住，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掐斷了聲線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很快又歸于平靜，抬手推開了義莊大門。還是坐擁一整個公會的A級玩家！這個警告實在有點嚇人，以至于剩下那幾個活著的玩家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一步也不敢停留，急急忙忙地跑了，生怕副本崩潰會為過渡空間也帶來某些干擾。

“主播吸收信息的速度真的好快啊，醫生的筆記那么難認的字，究竟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全部都看明白的！”秦非：“……”只是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祂”，到底是什么時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標記。

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出無數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時帶來刺鼻的異味。蕭霄連忙跟上，兩人將腳步放得極輕極緩，猶如兩只夜行動物，悄無聲息地來到門后。那些玩家一個個不知是怎么了，在秦非走后沒多久，忽然就變得十分狂躁。

蕭霄與孫守義對視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真的……可以這樣嗎？蕭霄臉上的迷茫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