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什么自己也要向他學習。他打開彈幕看了一下，眼前劃過一水的“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

“怎么……了？”導游僵硬地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比僵尸還要難看的笑容。三途腳步一滯，她猛地伸手從口袋中取出吊墜。木門背后是一條走廊。

那扇門后的光亮如同溫暖的潮汐，像水一樣將秦非整個人包裹起來。鬼火的視線轉過來，入目的便是那節指骨。

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從那以后的每次直播他們都綁定在一起，算起來已經同進同出了十多個副本世界，彼此之間也非常有默契。

黑水晶也是水晶嘛！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

彈幕哈哈大笑。秦非腳步一頓，目光穿透迷霧，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不是，現在應該快要天亮了。”

因為職業特殊，秦非在進入副本前幾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識過，在河里泡了幾天形成巨人觀的尸體他都見過無數次，眼下不過是挖個不知死了多少年前的小破墳，完全是信手拈來。還好，熟悉的味道，是豬肉沒錯。車載電話是重要道具，秦非居然就這么動手將它毀了？？

不得不說，不愧是大公會的獵頭。

她的脾氣不好，但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不會在天平明顯不對等時，還不自量力地挑釁對方。秦非半垂著眸，靜靜等待著跺腳聲的響起。

……

這部冗長的過場動畫至此終止了，并未繼續播放蘭姆進入教堂內的后續。千言萬語，最后匯聚成了相同的一句話。秦非驀地皺起眉頭，怎么感覺那人朝他的房間過來了？

可還沒等那淚水掉出來，秦非便又一次欺身上前。問題不大，只要修女不為難他，她愿意叫他爺爺都行。蕭霄這樣一形容，右邊僵尸倒是反應了過來。

……秦非倒是很能理解現在的蕭霄。“我們應該規劃一下，分組在教堂內部找找線索。”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到布告臺下，率先發起了號施令。

程松身為獵頭，獲得積分的途徑比普通玩家多得多。他沒有抬頭，目光依舊鎖定著腳下的某一處。【首次帶領直播間登上新手推薦位榜首——積分500】

暫且做不了什么，只能時刻保持警惕

死得不留絲毫線索，死得所有人都一無所知。或許當時在餐廳，想到要餐前禱告的人不止秦非一個。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

“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啊！”鏡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溫柔，唇角勾勒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假如選錯的話，那個沙堆里，接下去埋的可就是你的頭了”

他們途經村落，所過之處，家家閉門不出。而是系統在綜合考量了玩家的通關水平、直播間含金量、對于觀眾的吸引度等等一系列因子后，所作出的統籌排名。

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

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秦非干脆作罷。

她說話時的神色有點恍惚。很快，尸鬼便占領了整個天井。背后，黃袍鬼飛馳而來的獵獵風聲已經逼近至耳畔。

——就像0039號世界以往的每一次直播那樣。

其實聽熱鬧的靈體們也有一點懵：“既然他在走廊上什么也沒看見，那剛才反應那么大干嘛？”

再裝昏迷下去也沒意義了，秦非干脆當著黛拉修女的面睜開了眼。對于這種異常的數據波動，秦非只能得出一種推測：想到三途說那一番話，秦非對老頭投去打量的目光。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若是村祭無法正常開展，一切可就都不一樣了。

今天傍晚離開義莊時，秦非同義莊中玩家都做過交談。

“啊不是，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秦非饒有興趣地盯著鳥嘴醫生臉上的面罩。告解廳的鎖終于可以打開，他拉開鎖扣，向外望去。

“縝密個屁，縝密的人會干出這么莽的事來？”

但那也和現在不一樣。秦非認為，答案是肯定的。蕭霄都服了：“你可真……真是你爺爺的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