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NPC!太厲害了吧,圣嬰院都直播了200多場了, 這個NPC還是第1次出場!”14號的死肯定和他有關,可自從14號死后,2號的精神狀況明顯就出了問題。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霎時間陰寒無比。
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屋中寂靜一片。
這回答委實有些出乎6號的意料,竟然把他問啞了。有個人從里邊走了出來。
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表情有些驚恐。
那眼球簡直不像是他自己的,剛才,就在他的手指觸碰到眼眶的一瞬間,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吸進去一般,伴隨著絲絲縷縷的涼意。
莊嚴肅穆的音樂聲隨著修女的發言聲響起,秦非側耳細聽,似乎還能從中聽出一些支離破碎的歌詞。
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這是一道十分淺顯易懂的邏輯題。導游的聲音又一次回響在秦非腦海中:
“……真的假的?”“他們看起來好像我們前幾天,在村口看見的那個……”林業用幾不可聞的氣聲說著,仿佛生怕驚醒什么似的。作為一名被暗火公會重點栽培的獵頭玩家,鬼火的天賦能力非常特殊。
秦非頷首:“如果在0點之前出現了死亡,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事。”
話說的過于漂亮,當即便有人向刺頭男投去了不滿的目光。鬼手竟然用指甲在棺材上刻下了一行字。其他人只以為是秦非拿出了壓箱底的道具,只有蕭霄盯著那紙面上的紋樣,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可以,這個能管用!”
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秦非不難想象,假如那東西纏上自己的脖子,他會得到什么樣的下場。
秦非搖了搖頭。他的笨蛋腦子直到這一刻才轉過彎來。清澈的目光溫潤,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會故意耍人的樣子。
到底是誰!準許他用這種評價家養貓咪一樣的語氣,對尊貴的魔鬼說話的??!然后,他就被彈出了副本。
但它旁邊的其他觀眾顯然不太同意。而秦非這邊的狀況仍舊危急。
鬼火從休息區一路沖向教堂,在跨入教堂的那一刻狠狠絆了個跟頭。那人一驚,抬起頭來。
三途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把拍上鬼火的后腦勺:“別鬧了,有空還不如抓緊想想,那個任平到底為什么會死。”他伸手抓住欄桿,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血掌印。
秦非甚至無法從物理層面上解釋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系統使用無聲的沉默對抗秦非。可,理智上來說,蕭霄還是覺得這很難辦到。
秦非慢條斯理地分析著。
“主播到底在干嘛呀??”
在F級玩家當中,靈光蠟燭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了。
他拍拍胸口,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會議室外面,玩家們已經將宋天團團圍住。
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空氣中流淌著靜謐與安寧,秦非的大腦放空。
“該去做禮拜了!”女人罵罵咧咧地拖著蘭姆往外走。秦非忽然“唔”了一聲,仿佛憑空悟出了什么道理似的。
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蕭霄作為目前“不對勁的玩家”當中最典型的一環,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點觀察對象的烙印。但副本世界似乎不僅修復了秦非臨死前被車子撞得四分五裂的身體,順便也修復好了他千瘡百孔的健康狀況。
林守英的魂體體型巨大,不可能距離這么近秦非還看不見。是真的有人走過來了。
“哦——是、嗎?”
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轉念一想,規則中曾提到過教堂不能見血,于是又將刀放了回去,換成了一根棍子。
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那張青灰色的鬼臉肌肉緊繃,即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依舊不難看出他十足的緊張來。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
作者感言
刀疤退后兩步,回到程松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