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她望向面前三名玩家的目光依舊充滿著防備。“其實,每天晚上24點鐘聲響的時候,地下室的入口就會在教堂的各個位置出現。”
事情到此已經十分明了,秦非是整輛大巴上第一個醒來的人,但,在他睜眼之前,車上已經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了。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不要進入紅色的門”是一條假規則,在這種前提下貿然違規,實在是太冒險了。
“嘔……”薛驚奇吃了個閉門羹。
0號沒有騙他,這一次的地牢里,八間牢房都已空空蕩蕩。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
那笑聲像鴨子般低沉又粗啞。
有人員受傷嗎……秦非的視線從這一行字上擦過。輕而有規律的腳步聲沿著廂房一側響起。
一旦玩家人數下降到6人以下,村祭活動便無法正常進行。
只要能夠回到村里,總能想到應對的辦法。
“啪嗒”一聲落鎖聲響起。秦非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偏移到了一旁的窗框上。只是,或許是她對這具僵尸的身體還沒能完全熟練使用,她失手了。
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為什么?
說罷,他躺進棺中雙手交疊在胸前,靜靜閉上了眼睛。“你怎么會這么想呢。”青年有些委屈地蹙起眉頭,眸中閃過一絲受傷,“我會提出那個建議,純粹只是因為我沒有想那么多。”半晌,他勉強開口:“那個司機……”
這是林守英的眼睛。光線昏暗,人跡罕至,算得上一處說悄悄話的好地方。能相信他嗎?
畢竟,懲罰本里的所有主播,全都死在王明明家的客廳了。“ 哦!傳教士先生,您的感嘆可真是太對了!”“還好咱們跑得快!”蕭霄回頭瞥了一眼,心有余悸地回過頭來。
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他就像是覺察不到那迎面而來的目光一般, 輕松自若地邁步,行至鐵床邊坐下。
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秦非聽了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十分好脾氣地回答道:“你想多了。”良久,有靈體輕輕嘟囔著:“他怎么、怎么……”
玩家們狠狠松了口氣。
救命啊!誰能來救救他?她搓了搓手,視線在玩家們當中輪轉一圈,像是刻意想要得到誰的認可似的。有人偷瞄了一眼還在那邊哭的NPC小孩,問薛驚奇道。
鬼女和鬼嬰兩姐弟的關系一看就非常好,但鬼女并沒有因為秦非救了鬼嬰而對他另眼相待。R級對抗賽進行得熱火朝天,直播開始才過了一個多鐘頭,竟然就已經有人死了。
蕭霄顯然又開始犯傻,一旁的三途聞言卻若有所思。與此同時,她頭頂的好感度條數值正在飛一般瘋狂上漲。
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有玩家在心中暗罵,很想拔腿就跑。凌娜和刀疤幾乎是同時墜落祭臺。
隨著鐘聲止息,布告臺左側方的木門忽然“吱吖”一聲打開。那是個看起來老得不像樣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蓋在瘦削的身體上,就像一個搭著爛麻布的架子。
顯然不怎么樣,鬼手一點也沒有被威脅到。義莊大門敞開著,那些不敢和他們一起出來的玩家現在也同樣不敢踏出門外一步。這些討論,秦非并沒有看見。
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她抬頭向那邊望了過去。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
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這棟樓是村中人的產業,林守英無事不會傷害里面的人和物,而樓內又被徐家人擺了聚陰的陣法,正是鬼女將養生息最好的去處。沒事吧,看面相那難道不是他的專業嗎?可他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呢?
比起過去湊熱鬧,秦非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低聲說。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
腳步頓住,他最終還是沒能克制住自己的求知欲,轉頭看向秦非:
但假如能保持清白,反而有可能一直茍到最后。
沒辦法,就是這么現實。即使擁有著同樣的軀殼,秦非依舊很難將他們二者聯系起來。
作者感言
刀疤退后兩步,回到程松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