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涼,像是有數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那個位置明明應該是空的,可當他們倆走到那里時,卻赫然發現那里已經站了個黑影。
“就在不久之前,我為我們的教堂解決掉了一顆骯臟的種子。”
電光石火之間,秦非緊緊攥住了刀疤的手腕。
三途看向秦非。“快回來,快回來!”
假如他們現在都不吱聲,過會兒新人全死了,自己的陣營沒人了該怎么辦。乖戾。
純凈的白色外墻上懸掛著巨大的十字架,教堂外人滿為患,熱鬧非凡。就連那幾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高級玩家,也都還在二樓。
那是祂原本的樣子。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
這一看就是個重要的npc!他忽然覺得,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好像還挺酷?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
社區內的綠化做的不錯,到處都是修剪得整齊漂亮的植物,居民們在路邊散步,每個人臉上都笑意盈盈。鑰匙又不會自己長腿亂跑,昨天找不到,今天當然也找不到。
“我要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
安全離開副本的路都已經鋪到了他腳下,傻子才會不配合。凌娜甚至懷疑,或許刀疤根本就沒有盡全力,只是在享受追逐獵物的樂趣而已。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
但倒也不必說得這么直白。“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的村民支線了。”
兩人連動都動不了,想要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
蕭霄凝眸打量,片刻后蹙起眉頭。
11號似乎有臆想癥, 時不時就會說幾句胡話。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領路的修女停下腳步。林業一激靈,額角頓時沁出冷汗。
秦非并不知道,自己在不經意之間錯失了一夜暴富的機會。
淹沒了地板,淹沒了棺材,淹沒了院墻,淹沒了視野中的一切。
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秦非掀起眼皮看向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沒什么神采。
既然決定自己動手,那把他們喊過來干什么?棺材蓋子被掀開,一只巨大的手向棺內探來。一巴掌。
蕭霄對秦非心服口服:“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算無遺策。”
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她看出, 對方是有什么想要獨自一人去做的事,不想讓他們跟著。蕭霄渾身的血液瞬間沖到了頭頂!
這讓他的良心非常不安。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有的人不斷來回踱步,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咱們這次來這個鬼地方,都虧了遇到薛叔和冉姐,不然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肯定要出事。”秦非沒聽明白:“誰?”
“臉……臉。”華奇偉使勁搜刮著記憶角落的每一處細節,“那是個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臉上都是皺紋,長著長長的白胡子。”對于亞莉安來說,這個安全穩定又有著可觀收入的崗位,也不過只是一個招人煩的該死活計而已。
鬼……嗎?
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蕭霄這兩個年輕男性面前幾乎沒有半絲攻擊力。蕭霄實在笑不出來。玩家們心思各異。
秦非當然不是老玩家。實在太不合常理,他上前檢查,這才發覺,棺中尸體不知何時,已然不翼而飛。
這家伙該不會是個NPC吧?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
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代人,反倒像是一個……這個NPC居然是玩家假扮的啊!!!“正門擺著三炷香,東西南側各有一捧草木灰,門口懸白幔,屋內懸銅鏡。”
作者感言
話說得十分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