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程松想過去看看,卻被人攔在了門口。
加入按這個邏輯,或許不久后他們還會碰到死而復(fù)生的4號。
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想去接近修女以達到獲取線索目的的玩家,不止秦非一個。就像秦非在鏡子中看見了他內(nèi)心的“撒旦”、又在房間中發(fā)現(xiàn)了象征著魔鬼與邪惡的山羊頭骨。
屋內(nèi),低低的童謠聲仍在繼續(xù)。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必須要走進這個房間, 不然只怕后腦勺岌岌可危。
有些人雖然因為運氣好得以逃生, 但實際上,心理防線卻早就已經(jīng)崩潰在了那場充滿血腥與詭異的直播當中。玩家們的呼吸和心跳隨著這響聲驀地一窒。
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
他陶醉的欣賞著這一切——順便努力忽略秦非所說的每一個字的具體內(nèi)容。“也是,這都三天了。”
腳下的路筆直而清晰可見, 再往上走,就是那道向上的階梯了。細胳膊細腿的,看上去摔一跤就能跌斷骨頭。
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簡直有些讓人心疼了。那些遍布整個村莊的巨眼,在蔓延到義莊門口時卻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并沒有合攏的大門像是一道無形的分界線,將門內(nèi)與門外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導(dǎo)游:“……”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yè)病發(fā)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最后當然還是秦非憑借隊友身份搶占先機,右邊僵尸的頭被秦非捏在手里,愈加近距離地感受到了符紙上源源不斷的力量。
鬼火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開:“閉嘴吧你!”它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剛才說什么?”“不像神父您,整天只要待在這個箱子里,摸摸別人的臉就能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
最后,觀眾們終于得出結(jié)論——秦非:“……”“我一想到他們還呼吸著回廊中自由的空氣,就覺得我辜負了主對我的信任!”
人類在祠堂里奔逃,僵尸卻抄起桃木劍殺鬼。“你們聽說過湘西趕尸嗎?”徐陽舒的神色有些許恍惚。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
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guī)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yè)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反而……有點舒服。
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秦非再接再厲,說出了他最想說的話:“走了半天我們也累了,能進您家里坐坐嗎?”出于某種考量,秦非在敘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部分事實。
秦非眨眨眼。瞬間,毛骨悚然。
鞭痕、刀傷、炭火灼燒的痕跡……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nèi)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yīng),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
秦非定定地看著艾拉頭頂, “不放任何人進來”這七個字。仔細聽來,反倒更像是……
那分明只是一根極其普通的麻繩,可纏在人身上卻像是帶了尖刺。“笑死了,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你們在祠堂里, 又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呢?”
秦非此言一出,頓時讓所有人偃旗息鼓。
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
好處是蕭霄沒有里人格,不需要做隱藏任務(wù),對比其他人來說少了一個潛在危險。當然餓,怎么可能不呢,他可是整整兩天粒米未進。
“東西都在這里了,你拿去吧, 我、我先回去了。”【王明明的爸爸:好感度10521%】將人性格中相對極端的那一面徹底激發(fā)出來,讓狂躁的人變得更暴虐、軟弱的人變得更無能……
可這人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如今都什么也問不出來。
這才是與觀眾息息相關(guān)的,牽動著直播是否精彩的至關(guān)要素。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我掀開那塊布看過了,那后面的確是有一面鏡子,鑲著很華麗的銀色邊框。”二十多個人在休息區(qū)內(nèi)散開。
已經(jīng)開啟天賦技能的玩家,和沒有開啟天賦技能的玩家,屬性面板的顏色是不一樣的,觀眾們一眼便能看出。
“說起來,另外那兩個隊友居然會愿意貢獻出那么寶貴的道具,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出來?它可以穿墻,可以出現(xiàn)在它想去的任何地方,可以隱形又突然出現(xiàn)。
按理說他本應(yīng)該去找服務(wù)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作者感言
這個Boss從設(shè)置的最初就沒有給過玩家硬碰硬的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