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
她一定會盡全力,解答好朋友的問題!
而系統播報聲也將眾多玩家從房中引了出來。那種帶著審評的眼神很難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場上打量著一塊肉,正在挑剔地品鑒著肉塊質量的好與壞,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錢去買。只是,出乎秦非的意料之外,那npc與秦非狹路相逢,竟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車上人的臉色直到這時才驟然驚變,齊齊向遠離車窗的方向退后幾步。或許是倒霉會傳染。可蕭霄卻依舊神色復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
“好吧。”林業不無遺憾地眨了眨眼,“那還能藏在哪里呢?”
“就算你已經確定那個NPC就是鬼,也暫時先別說。”他強調道。在他與她之間,豎起一道難以逾越的、以信仰為名建立起的高墻。“我贊同孫大哥說的。”蕭霄見那中年玩家神色不虞,開口幫腔道。
……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靠靠靠,主播牛逼!容我說一句,主播真的牛逼!”
那些目光卻又都消失了,他身后的老玩家們紛紛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青年漂亮的眉頭輕輕蹙起,露出一種令人我見猶憐的困擾神色:“可是,我是男人誒。”他會受到懲罰, 但秦非也不會拿到積分,純純就是損人不利己。
立刻便有人學著秦非的樣子做起了餐前禱告,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他是從第一天晚餐回來以后才不再露面的,那個時間點,正好是導游公布進一步詳細規則、奠定棺材“安全屋”定位的時刻。與其繼續受氣,鬼女寧愿遂了秦非的意。他本來就已經很慌了,等聽到4號玩家被殺死的播報以后,這份慌張更是直接飆升到了極致。
再往前走了不多遠,濃霧遮蔽的道路盡頭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秦非一手提起鬼嬰毛茸茸的帽子,將小東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諾,讓他去開的。”沒用,一點用也沒有。
三人頭頂的提示條內容都一模一樣。他是真的半點也不害怕。
蕭霄簡直有些看不下去了。
秦非的判斷很及時,就在他轉身逃跑的瞬間,黃袍鬼便放棄了繼續屠殺村民npc們,轉而揮舞著佛塵,當機立斷地向秦非沖了過來。其他人還以為他在摸魚,沒有人留意這邊的動靜。與其他人表現出的惶恐不同,這三個人看上去十分冷靜,雖然同樣神色緊繃,但這種緊張是和另外十四人截然不同的,就好像他們很清楚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狀況。
事實上, 他在祠堂里并沒有什么新的發現。“我們該怎么跑???”敏銳的第六感在這一刻再度發揮了作用,雖然沒有抬頭,秦非卻莫名能夠肯定,有什么人正在不遠處死死盯著他。
那些修女、囚徒和神父之所以會呈現如此面目猙獰可怖的模樣,是因為蘭姆的內心對他們充滿了恐懼。
怎么看都像是同一個人才對。看樣子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雖然“第一句話”聽起來很簡單,可不知道的依舊大有人在。
那他怎么沒反應?而秦非的行動并不止于此。
“完成任務之后呢?”“什么?!”但這一點對秦非而言,卻并不是很大的問題。
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三途姐是高玩預備役,我也是呀。”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傻氣,和蕭霄在復本中犯傻的樣子一模一樣。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
什么親戚,什么朋友,一起死了來當鬼,多熱鬧!
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此時此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想爆粗口。“這就升成E級了???我的天哪,一場直播就升級??也太強了吧!”
孫守義環視周圍一圈,眼底閃過些許畏懼:“其他人呢?”他猛地收回腳。
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
人呢?
“太強了,真的太強了!這反應速度,還有誰??”一層則早已歡騰一片,氣氛異常熱烈, 幾乎已經脫離了一場普通直播的范疇, 倒像是在進行什么狂歡似的。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
作者感言
烏蒙大手一揮,手中橫刀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