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的任務似乎更深入劇情,這樣一比,他又覺得自己可能不太倒霉了。這個12號究竟有什么魔力?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質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
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聽說四大公會的人都想找他。”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
他緩慢地抬頭環視四周。“不過主播的操作是最騷的……”秦非看著他,眨了眨眼,伸手指向自己。
因為它發現自己爬不起來了!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
兩分鐘過去了。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了嚴重的偏頗。
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鬼女幽幽道:“我要你找出今年的前六個祭品的尸體,將他們毀掉。”“挖眼珠子這么積極,這是什么品種的變態??”
反正這段路上不會遇到別的阻礙,秦非索性雙眼放空,走出了一種超然于世外的架勢來。
“他是不是什么大佬偷偷溜回F級副本找樂子啊……”有靈體喃喃自語。
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不斷地播放著音樂。
這種規則通常來說有著一定的正確性,但受到時間或空間的制約。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
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蕭霄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有的人莫名其妙就開始捶打墻面;
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青年神色淡淡,清透的眼眸中像是蘊藏著寒光利刃,他遠遠地望向寢室區。
鬼火受教,連連點頭,秦非則突然站起身來。崔冉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長相秀氣斯文,膚色勻凈,一頭深棕色的直發披散在肩頭,說話清亮又擲地有聲,很容易便贏得了一眾新玩家們的好感。
秦非一邊吃一邊不慌不忙地思索著。
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呃啊!”
秦非并沒有看什么草稿或是筆記,但他一字一字說出的內容都與大巴曾經播報過的沒有分毫偏差。老人的視線在玩家們當中流轉半圈:“哦。”
林業話音剛落,他身旁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驟然一變。蘭姆雙眼緊閉,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了水里,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能說出一套大道理。
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莫名其妙被選中的蕭霄:“?”他在十萬火急中,從牙縫間擠出這樣一句話。
可在這個副本中很可能并非如此。“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他的血液中流淌著一股興奮,那種興奮是從大腦皮層深處延展而出的, 很快遍布全身。
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紛飛的思緒回籠,秦非伸手扣了扣棺壁,望向徐陽舒的神情似笑非笑:“說說吧。”
她看向蘭姆的眼神好像看著一坨骯臟的垃圾。
然而,沒過多久,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
伴隨著擬聲詞的出現,秦非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所以秦非拔腿就跑。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在大巴最初的規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
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嗯嗯,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回去休息吧。”
無形的虛空中,有某種東西發生了微小的變動。彪形大漢可憐巴巴的擠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縮在一起,看向棺外眾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緊張和惶恐,仿佛他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
談永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夜空,驚得墳地中不知藏匿在何處的烏鴉撲棱著翅膀沖上天際。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他這個狀態,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太對。
——說出口的話也非常不像樣子。“趕緊死了算了,圣父在直播間活不下去的,反正早晚都得死,還不如現在死掉讓我看點樂子。”
作者感言
他就會為之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