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落在秦非的臉上,暖洋洋照得人昏昏欲睡。不知是不是為了盡可能拉大自己和通緝令中的形象差距,秦非將腦后本就半長的碎發扎成了一束。“接下來我們玩什么呢?”秦非放緩了聲調,對著空氣說道,“跳繩,還是畫畫?或者你想不想看故事書?”
不過, 等到那幾人真正穿過暴雪,走到山的這頭時,玩家們卻齊齊松了口氣。他睜著無助的眼睛,慌亂地張望,在與秦非對視時被對方眼底漫不經心的笑意弄得怔了下。豬人不著痕跡地皺起眉頭。
總而言之,現在能夠當做線索使用的,只有孔思明的一部手機而已。“什么什么?老婆又要去偷什么了?”
“我們先回活動中心吧,一夜沒睡大家應該也累了,回去稍微休整一下。”在短短的十幾分鐘時間里,他已經又購入了三個電子鬧鐘,以及四個掛歷。……
可過于寒冷的天氣令他的雙手根本無法承載這樣的精細化活動,片刻嘗試過后,玩家頹然放棄。結合他的天賦技能考慮,他這么大功夫跑來王明明家當保潔,顯而易見是為了偷NPC的信息。
還是說這里有著什么關鍵性的線索?
不行不行,他要時刻謹記,絕不能直視菲菲公主的眼睛!沒有一個人能逃得掉。秦非用一種故作單純的語氣,十分做作地說道。
反正秦非只需要十個信徒,黎明小隊就占了一大半,其他人就算不信,也不可能完成得了生者陣營的任務,周莉的手機還藏在秦非這里呢。是牢中的囚犯,那個渾身傷痕累累的少年,那個擁有著和污染源相同又不全一樣的那張臉的人。“完了完了,歇菜了,黎明小隊這下子要全軍覆沒了吧!”
林業這樣想著,把自己手上的抹布洗完以后,又從墻上的掛鉤上取下幾條抹布泡在了水里。靈體:“……”在推開圈欄區門的瞬間,數十道目光同時將秦非包圍。
靈體們津津有味地盯著光幕。他退后了半步,但已經晚了。反正逃跑也沒有意義,早死或者多活10分鐘,對他來說有什么區別呢?
這是一行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看見的提示。“小秦呢?”
林業冷汗涔涔,留給他思考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真沒禮貌啊小兔崽子!
秦非眨眨眼:“要是會出問題,你早就沒命了。”擺渡車一共有20多輛,但A級玩家數量本來就少,剛好結束游戲的A級玩家就更少了。
直到二十分鐘以后,老虎和狐貍從另一個游戲房中走出來時,老虎還在發呆。對呀,還可以用這些東西拿捏他們,自己怎么就沒想到呢。
但哈德賽對待秦非的態度,和他對待其他玩家明顯很是不同。他們隊里那條“不在副本中和任何人合作”的規矩,該不會是他們被人騙怕了以后才定下來的吧??
“所以你們是想用血將灰蛾引開?”
等熊費力地將腿拔起來,抬頭一看,雙眼頓時瞪大。隨后秦非聽見“咔噠”一聲機械落鎖的聲音,一扇隱蔽的小門就這樣出現在兩人面前。聞人黎明挽起袖子,黎明小隊這幾人仗著身體素質強勁,直接將上身所有衣物全部脫光了。
絕大多數污染物都會給玩家帶來幻覺buff,王輝不僅懷疑那道背影早在不知不覺間被替換成了幻覺,他甚至懷疑,眼前這扇門也是一個幻覺。騶虎擠在最前面。玩家愕然:“……王明明?”
秦非輕輕嘆了口氣。
他睜開迷蒙的雙眼,和秦非四目相對的瞬間,沒有按捺住,驚聲尖叫了起來。彌羊這一個多小時備受折磨,現存的智力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從細枝末節中判斷情勢了。“穩住。”秦非按住彌羊的肩,低聲道,“這些蟲子的游動方向是固定的,不會朝我們這邊過來。”
腹中十分不恰時地響起饑腸轆轆的鳴叫。是牢中的囚犯,那個渾身傷痕累累的少年,那個擁有著和污染源相同又不全一樣的那張臉的人。
船上的NPC們似乎都不太喜歡開燈。已然吸飽鮮血的飛蛾們這才散去。
三途喃喃自語。寂靜的樓道一如往常。
秦非只是很尋常地說了一句話,想表達的也僅僅是字面意思。眼前這張人皮下,似乎正藏匿著一顆豬的頭顱。青年臉上表情未變,唇畔的笑意更加深了幾許:
【恭喜玩家首次觸發新的線索,當前副本探索度為:5%,玩家探索度排名為:1!】精致的側臉線條近在咫尺。秦非笑了,笑得意味深長。
“谷梁在干嗎呢?”阿惠納悶地朝那邊走。“那就很好辦了。”“你回來了。”彌羊見秦非進來,頓時眼前一亮,旋即又煩躁地薅了一把腦后的頭發,狠狠瞪了身前的孔思明一眼。
在副本世界中,系統就跟空氣一樣無孔不入,黑晶戒可以隔絕污染源的氣息,使祂不被系統發現。另一人點了點頭,這玩家伸手小心翼翼地將門拉開。在林業的手馬上就要搭上門把手的時候,秦非忽然開口提醒道。
老虎帶著秦非四人來到一間紅色的房門前。否則,黎明小隊恐怕不得不和他對著干了。“所以,現在你是否可以告訴我,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彌羊真的只是變成了一個白白的石膏人,和其他石膏人擺在一起。“走吧。”秦非道,“先找個房間。”
剛才小秦在地板上摸了很久,儼然一副終于找到目標了的模樣,離開之前他好像正打算將那塊地磚揭開。“因為臨時決定進雪山尋找周莉同學,那天晚上我們都睡得很晚,聚在一間房間里收集資料。”但,護崽的心并未因此而減弱分毫。
作者感言
兩名看守,已經在修女的指揮下跨步上前,一左一右,鉗住了秦非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