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前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型卻忽然頓住了。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
天上不知什么時候竟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路旁到處都是石像,密密麻麻遍布所有視線所能觸及的方位。
眾玩家:“……”
“到了,傳教士先生?!?/p>
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佑一方水土的邪魔。那時趕尸一脈已經沒落下來,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憑一人之力,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維系正常運轉。在第一輪的四角游戲中,林業作為最后一角的選手,和凌娜并肩走向了秦非最開始所在的那個初始角。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眼瘸看錯了人,其實3號本就是和6號他們一邊的。
陣營呢?
如此規律,顯然不會是巧合。經歷過幾輪加持后san值已經漲到120+并且完全不會往下掉的秦非:“……”說實話,三途并不知道他們現在該怎么辦才好。
林業已經失去了判斷外界情況的能力,或許過去了很久很久,又或許只是在一瞬間。那……他的左腦和右腦各幻化成一個小人瘋狂打架。
安安老師不能拿他怎么辦。
無論那種解決辦法好像都有那么些禍水東引的缺德味道。
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很可能就是有鬼。
那他怎么沒反應?“一定是因為我們越過門口的隊伍,直接走到了油鍋旁邊,這才觸犯了規則,被誤判成了想要插隊!”
“反正,咱們也打不開門。”徐陽舒道。鬼女道,“他想要煉化你身體中那股神圣的氣息,但這不是他能夠承受得了的”“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
可這種手藝怎會是一朝一夕之間能夠練就的?
這些都是大家在正常情況下,第一反應會想到的,可能藏匿祭品尸首的地方?!罢l知道他——”華奇偉看了一眼孫守義,“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秦非簡直有點無語,這鬼東西該不會有點什么奇怪的異食癖吧?
他沒能看見他在自己面前消散,化作片片黑色碎羽落在地面。
“秦大佬,剛才吃飯的時候,你是怎么想到要向上帝禱告的?”蕭霄好奇地問道?!澳?看到了。11號,你確實看到了。”
“神父?”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小秦肯定也會被誤導吧?會認為任平是因為隨意插隊才死的。
在拐角之前,秦非突然停住腳步,毫無預兆地轉過身來。消息實在太多,影響他的視野。他一靠近三途就開始大肆散發魅力,“請問,你們在這房間里翻找什么呢?”
但,就憑對面那刻意偽裝自己的行事風格來看,即使他看穿了一切,也極大概率不會將這信息公諸于眾。
假如他被客廳里的遍地血污嚇成驚弓之鳥,忽略掉了門后的細節。光幕中,秦非也的確沒有讓觀眾們失望??偠灾瑹o論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秦非就是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
那漂亮的琥珀色眸底像是燃燒起一蓬簇亮的火焰,青年伸手,探向黑色的皮面。崔冉學著薛驚奇那樣陪著笑臉,一個勁點頭:秦非頷首,向鬼女道謝。
“快……”
……
甚至連那種劫后余生的輕松感也完全沒有在他身上體現出來?!耙欢ㄊ且驗槲覀冊竭^門口的隊伍,直接走到了油鍋旁邊,這才觸犯了規則,被誤判成了想要插隊!”但除了15號在三點前去了一趟休息室外, 剩下的幾人都沒有離開過臥室, 直到晚餐開始。
“從休息區到教堂之間的這段走廊可真長啊!”抓鬼。有人原本還四肢癱軟地趴在地上,在哨聲作用下也同樣被迫直起身來,掙扎著想要逃離卻無果,整個人扭曲得不成樣子
告解廳內,秦非與24號擠坐在一張小凳子上,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心心念念的獵物就在身旁,0號和3號沒花多少時間便達成了一致:怪不得。
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狂奔?!安贿^?!钡降撞皇切母是樵?,鬼女說話間依舊充滿了挑剔和嫌棄,“你得幫我做件事?!焙竽X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顫。
其他玩家都不見了,秦非并不清楚他們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門內世界,還是進入了同一扇門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閃爍著電流的電棍直指秦非面門。他抬起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把生著鐵銹的大鎖上。
作者感言
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