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微垂著頭，思維早已發散到了九霄云外。

凌娜真心實意地認為，比起那群躲在義莊里混吃等死的廢物男人，她理所應當更有資格活下去。

“怎么了？”蕭霄問。秦非進副本，或者蝴蝶進副本，對秦非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原來是這樣嗎？他竟然已經把他們當隊友了嗎！

“難道那個大爺真的是彌羊……”林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暈乎乎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還是吞噬我的靈魂？”玩家們神色一凜，立即擺出對敵的姿勢。

秦非已經靜靜等在了那里。貓眼中，赫然出現了一只猶帶血絲的、渾濁的眼睛！“你走開。”秦非上前將鬼火擠開，言簡意賅。

秦非實在不想躺，雙手枕在后腦勺上，對著眼前的空氣，慢吞吞地道：一雙手臂纏上了秦非的胳膊，緊接著，對方的半個身子都貼了上來，柔軟的觸感清晰可辨。被丟過來的是一把老式的木質椅子。

他仿佛總能不斷帶給人驚喜——當然也時常伴隨著驚嚇。

他吃得實在太多了，肚子都肉眼可見地大了好幾圈。

“不要進入紅色的門！”

秦非神情凝重地抬起頭。這可是他和他的小神父早就說好的。他張開嘴，小心翼翼地將秦非往口中送去。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他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一旁的書桌上。蕭霄：“……”

上當，避無可避。——當然，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同時，在那人拿到24分時，除了他和他的隊友以外，副本里還有不下8個人活著。

仿佛他正在心中不斷糾結著：眼前這家伙到底是好人，還是……？

也未免有些過于湊巧了吧。“可是。”孫守義對面，一個玩家哆嗦著舉起手，打斷了那人的話，“導游說過，如果不小心直視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東的山坡…… ”

之后是402、403，非常普通，沒什么問題。“你們不是以前看過這個本嗎，既然這人是個npc，那他以前出現過沒？”

“如果、按照你說的，每個月一個人的數。”譚永面色蒼白，眼底是壓抑不住的恐懼。

真的笑不出來。

秦非素來柔和的聲線微冷。空闊無人的教堂里，那扇他們來時被秦非鎖上的木門，不知何時竟已然洞開。“這就升成E級了？？？我的天哪，一場直播就升級？？也太強了吧！”

“雖然他們有著相同的長相，但蘭姆絕對不可能是24號的里人格。”

要遵守民風民俗。

“話也不能這么說，起碼那個秦非討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繼續看看，感覺挺有意思。”

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你是真正的魔鬼吧？”

“當然，我不是對這件事有意見，只要能讓鬼女小姐安心，要我們怎么做都可以。”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整個人像是一片隨風飄飛的羽毛，好像下一秒就會碎掉。

噗嗤一聲。他在黑板上寫了個大大的“2”，向下拉出一條直線。

沒有人回應秦非。

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宋天傻乎乎地發問。

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12號，你最好趕緊想一想，你要怎么辦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就好像他已經勝券在握，已經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視著底下正在做無用功的跳梁小丑。總而言之，秦非認為，系統在規則說明里玩了一些小小的文字游戲。

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還有三人則神色謹慎，靜靜盤踞在大巴的三處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