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背對著女鬼的秦非,蕭霄收到的沖擊似乎還要更大一些。
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發布了任務……那任務簡直難以啟齒。
“現在把電話線掐斷,副本還怎么繼續。”刀疤咬牙切齒,臉色都扭曲起來。孫守義沉吟片刻,提議道:“要不然,一會兒我們去找程松商量一下, 院子里不是還有兩個玩家嗎?他可以用來代替刀疤的位置。”畢竟,有些秘密自己一個人掌握,遠比公開要便于得利的多。
一盒又一盒,徐陽舒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風卷殘云,不肖片刻,面前就堆起了三只空空如也的塑料餐盒。秦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扭頭對蕭霄三人道:“跟我來。”
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蕭霄來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個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這條大腿。秦非卻并不慌張。
但此刻,或許因為秦非正寄居在蘭姆的身體里,致使他他能夠無比清晰地明白一件事:“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
外面?這個修女同樣也是熟面孔,正是黛拉。秦非連推門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邁開長腿,從被簾布遮掩的窗子里翻了出來。
她扭頭的動作變得額外艱難,模糊一片的視野中,她只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那種一層一層抽絲剝繭的感覺,其實很能給人帶來安全感。6號心潮澎湃!
他被重重地彈飛了出去。
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
除了秦非。蕭霄抬手掐自己的人中:“好緊張好緊張!”
那殺死六個,豈不是就……蕭霄&孫守義&程松:???蕭霄還以為秦大佬是不想干活,在偷懶。
秦非適時地調出彈幕界面,他看見了空氣中不斷飄飛的文字,露出一個帶著些許羞赧的青澀笑容: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緊接著,規則下方浮現出新的內容。
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規則世界危機四伏,每分每秒都可能走向生命的盡頭,早一刻理清這如亂線般的謎團,或許就能早一刻將自己抽離死亡的深淵。
這問題我很難答。就在秦非順利拿到幼兒園鑰匙的同時,其他玩家們正聚集在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里。很快,指尖被血色模糊成一片。
又驚又喜的聲音自秦非身前響起。但凡他能離開這個箱子,剛才還會只是摸兩把鋼管和磚頭嗎?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
這就是秦非在那生死時速的半分鐘里, 為自己編纂而出的身份。可惜秦非并不領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游不聞不問的態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游您工作幾年了?”“尸體!”
程松卻搖了搖頭:“他已經不符合我們善堂吸納新人的標準了。”心里憋屈得要死,但為了不暴露身份,又不能說什么。
“原來是這樣!”“嘻嘻——哈哈啊哈……”
除了神,又有誰會在必死無疑的關頭出現拯救他呢?
這樣一來,秦非挑選起道路便更加輕易了,只需要向著眼球們不愿去的方向走就是。這孩子怎么這么鍥而不舍。一旦被逮到,是絕對逃不掉的。
秦非挑眉:“去偷竊什么?”
玩家們若有所思,全都連連點頭應是。秦非:“……”
“不要出來!不要出來!把門鎖緊!”持續不斷的老婆、她的臉頰迸發出不自然的潮紅,鼻翼翕動,肥厚的嘴唇不斷顫抖。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24個人格爭奪身體的控制權?那個晚餐時吃相十分難看的玩家。
“最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徐陽舒扯著臉皮,強顏歡笑,“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合理得要命,我就那樣上了旅社大巴。”
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真的是巧合嗎?
蕭霄剛才一直渾身緊繃地站在一旁,深怕鬼女突然發難,見情勢終于穩定下來,忙不迭地開口:“要幫什忙?我們一定立馬就去辦!”
如果現在朝那個方向走,能看到的只是一堵墻而已。
他還記得剛才談永一片寂靜中,青年突然開口。“那,那要怎么辦?”鬼火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
作者感言
直到秦非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步步走下大巴、毫發無損地站在導游身旁揮了揮手,其他人這才陸續跟著一起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