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清亮如常的琥珀色眼眸中, 竟然還流露出些許興味來, 仿佛在看什么有趣的表演似的。這是什么意思?
秦非從黑暗中睜眼后,首先看到的是一大堆干枯的稻草。巨大的雪粒夾雜著冰碴, 在刀子般的狂風席卷下劈頭蓋臉地砸來, 裸露在外的皮膚極速失溫,變得比尸體還要冰冷。
阿惠眨了眨眼睛:“因為他精神免疫高唄。”聞人隊長的臉色臭得像一塊三個月沒洗的抹布:“密林。”“……你什么意思?”
一直到玩家們將手掌拍擊得通紅,皮膚都開始刺痛,他這才抬手下壓,示意眾人停下。他甚至開始懷疑,菲菲怕不是故意和他同路逃命的吧?為的就是現在拉他干苦力。玩家們向前走了幾百米,刁明翻滾的身影已經在視野盡頭縮成了一個芝麻大的小點。
玩家們都已經把手套脫了下來,秦非也是一樣。然后他們就再也沒回來過。然而這次,卻到底有些不一樣。
迪X尼戰無不勝的律師函發不到中心城來,在高階玩家的生活區和娛樂中心,頂著米奇腦殼的玩家比比皆是。這聲音,是保安亭里那個老保安!總而言之,怪物死了。
除了實力,獾小隊三人的人品似乎也很過得去。
估計就是那襲擊過他們的怪物,或者怪物的變種,總之是那一族的。宋天疑惑道:“冉姐,你讓我看什么?”
“我不認識你們,你、你們是誰??”它們一口咬住綿羊身上的皮膚,就往肉里鉆!!
但來的偏偏是秦非。
玩家進入房間,和NPC比誰的身份更大,大的就贏,小的就輸,比不了大小也會輸。白色的墻,灰色的瓦,家家戶戶屋門緊閉。這樣一來就更好辦了。
秦非額角一跳。
“這就是我們出現在雪山里的原因了。”
眼前的青年和那張通緝令上的畫像并不完全相似。
為了避免麻煩,他將聲音壓得很低。那個崔冉從今天早上開始,似乎就一直在嘗試著不動聲色地攪亂。
“登山社員們十分自信,他們執意要攻峰,全然不將極端天氣放在眼底。”可現在,那個學生碗都刷到一半了。
“臥槽,什么情況?”起跳,落下,起跳,落下。這句話說出口,他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氣。閉上眼繼續道:“用我,用我當餌料,雖然我少了半截手臂,但只要你們的動作夠快,還是可以安全抵達湖底的。”
丁立深呼吸,抓住秦非的手,就像在和心目中的精神領袖表達敬意般,用力點了點頭:“這座山有問題!!”孔思明痛苦地呼號著,“它要困死我們,它要困死我們!”“小毛賊,抓到你了。”他嘟囔著,從口鼻出噴涌出濃郁的劣質煙草味。
可在這里,灰蛾卻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存在一般。因為天花板破了個大洞,他們能夠看見下方的面積更大了些,彌羊兩只手扒在洞口邊,望向監控的目光銳利如刀。空閑的時間實在太長,該說的話在一開始就說完了,等到入夜后整整幾個小時里,圈欄區內都安靜得落針可聞。
“那么巧嗎?每次用來埋尸的雪都會被風吹散?”一旁的觀眾好奇地問道。
眼前的青年除了神色還算鎮定以外,實在很難看出有什么特別之處。薛驚奇的話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在活動中心門口掀起了軒然大波。
雪山副本卻不同。
也就是說,假如這間玩具房現在把秦非放出去,從秦非推開門離開房間的那一刻起,身后的房間門就會消失,外面的走廊也會恢復如常。
從始至終,照片都沒有拍出神廟具體在雪山中的哪個位置,但最后這張從室外拍的神廟大門左側,有一抹黑影引起了秦非的注意。
三途道。他走在路中央,就像站在聚光燈匯聚的舞臺中心一樣,抬起雙手,盡情享受著來自四周的注目禮。
可是,丁立都說了,一個人下水的代價就是一條手臂。他沒有在客廳多做停留,徑直走到玄關邊換鞋:“爸爸媽媽你們先忙吧,我還要出去一下。”
觀眾們幡然醒悟。
林業靠墻根站著側耳細聽,若有所思。這樣一看,彌羊的懷疑便越發顯得有可信度了。秦非回頭,他正站在路口,走廊人群的匯集處,那個喊他的人一路小跑擠開了好幾個玩家,挨了許多白眼才成功站到他面前。
“昨晚雞人NPC推車進來時,餐車旁的廣播喇叭播過幾條規則。”
他們之前去找人問幼兒園和商業街上幾個餐飲店的事情時,都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連地方在哪里都找不到。
作者感言
看來離開這個副本以后,他必須要加強鍛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