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16號以后的那些玩家,無一例外,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異常來。整間房間的格局過于對稱了,就連雜物都是一左一右各一堆,顯得逼仄而刻意, 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但,在圣嬰院這種競技型的副本中,這項條件起到的限制作用卻變得格外顯著。
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黑水晶也是水晶嘛!
但同樣的,也讓他們失去了了解對方陣營信息的渠道。隨著鐘聲止息,布告臺左側方的木門忽然“吱吖”一聲打開。
僅僅依靠觸摸,秦非便足以斷定。程松也就罷了。
排行榜就掛在服務大廳正中間,如果秦非的照片真的在上面,就算再糊,和他本人一對比,總能看出一二來的。可在理智上,她又不斷地勸告著自己,不能相信這些滿口謊言的家伙的任何一句話。
其他人:“……”來人啊,把這個變態叉出去好嗎?它的動作看上去沒有絲毫能夠聯想的涵義,也并不是在打手語,秦非皺著眉頭觀察了片刻,提議道:“你會寫字嗎?”
哪像這群趴菜?談永被導游渾身散發出來的不耐煩給煞住了,囁嚅半天都沒說出來話。
沒人!程松愿意接納刀疤,那或許,也有可能接納他?
隨之而來的是修女如獅吼般的咆哮。秦非收回視線。“怎么回事?直播鏡頭怎么突然變成一堆雪花了?”
她果然沒有看錯, 這個崔冉, 絕對不是個好人。蕭霄雖然腦袋不好使了一點,但好歹沒有影響到身體機能,見秦非有了動作,立即閃身跟上。那天真是太嚇人了,他直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
與找出鬼相對應的,自然就是保護鬼——甚至是扮演鬼、成為鬼。
“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靜的世界,會不會有一種錯亂的感覺?”秦非臉都綠了,這小家伙還真不愧是沒良心的典范,進門之前還在和他親親貼貼膩味個沒完,親姐一出現,立馬就把他拋到了腦后。秦非還是頭一回見到有NPC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基礎好感度就有5%的。
她開始小心翼翼地觀察起周遭的一切,吸收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他早就已經發現,副本中這些足以令其他玩家人人自危的污染,在他面前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
蕭霄臉色一白:“來了。”
雖然可憐的道長現在傻了,卻也還沒傻到將秦非準備去消滅污染源的事給直接抖出來的地步。
秦非接連搖頭:“都不行。”都還能動。
直到現在,秦非才終于聽清了他們喊的是什么。林業抬起頭,看見對面墻壁上的銅鏡中,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
“剛才在中心廣場的時候,冉姐你不是讓我們分開,單獨尋找線索嗎。”宋天道。
說這些話的全部都是程松直播間內的觀眾。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聲晦氣。“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
在一個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和鬼做游戲,怎么想怎么恐怖。雙馬尾這樣想著, 但她也沒打算去提醒宋天,而是低下頭繼續幫薛驚奇整理起東西。
“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鮮花,燭臺,刀叉,這些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種荒僻的山村?假如玩家們不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待到今晚的村祭舉行完畢后,幾人的靈魂就也會隨著林守英一起,被永恒地鎮壓進黑暗當中。
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她把桶里的東西盡數潑在了下水道口。青年腳步未停,邊走邊開口,目光平靜深遠:“剛才1號追著我們跑的時候,我也看見了他的墜子。”
他突然想到秦非剛才說的,“鬼嬰沒用,像他一樣”。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之行的最終目的地。
說到這里,秦非忽然意識到一絲不對。“鬼蜮世界則是里世界中最為特殊的一種,一定程度上獨立于主副本之外,由高級副本boss自主生成,在鬼蜮世界中,領主會創造出獨屬于自己的規則,甚至能夠凌駕在副本的主規則之上。”
“他寫下的每一個字好像都在嘲笑我,對我說哈哈,你是大白癡!”
顯然,玩家們在屋里賴著不走的舉動令他不怎么愉快,他帶著怒氣的腳步比之前更加沉重,動作艱澀地抬起手。
快、跑。秦非被蝴蝶公會通緝了。
總而言之,他被困在了這里。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很顯然,巧克力對于黃袍鬼的吸引力過于強大了。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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