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在這里,無論是感官、思維還是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騙他自己。
這條路他已經走過很多遍了,石質臺階青苔遍布,地面濕滑,但秦非步速未減。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
“1號和2號來到里世界后,都異化成了和他們人格相對應的樣子。”三途推測道,“或許14號也是同樣。”修女的表情虔誠而真摯。而秦非的行動并不止于此。
說著他又掏出板磚在神父面前晃了晃。沒有留給眾人更多疑惑的時間。
秦非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在距離玄關只有一步之遙時,秦非忽然停住腳步。
孫守義看了一眼秦非,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斟酌著言語道:“老爺子,所以那些失蹤的游客?”都怎么了呢?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6號的臉色一會兒黑一會兒青,他惡狠狠地瞪著秦非:“如果真是如你所說的那樣,系統為什么會判定為是你殺死了8號?”
“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我已經被訓練出條件反射了,只要一看到主播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就覺得渾身發毛。”
那雙眼睛里實在看不出絲毫撒謊的痕跡。光線昏暗,人跡罕至,算得上一處說悄悄話的好地方。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
無論是膚色、手型、還是指甲的長度,都和之前秦非在里世界中曾看見過的一模一樣。導游沉默著搖了搖頭。
他從第一次進入直播到現在,遇見過的厲鬼類npc無非就只有兩種:一見到玩家就動手的,和玩家一見到就動手的。
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容,挑選著念了出來。“鬼女好可憐,0039號副本上線三年她才第一次露面,頭回出鏡就是一張被氣到綠的臉哈哈哈哈哈。”她連忙側身將他們讓進義莊內。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說錯!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
秦非的表情有些許怪異。
在這種時候,當發現通往告解廳的門開了時,為了爭奪那來之不易的得分機會,巨大的矛盾終于一觸即發。憑什么?
探員卻啞了火:“這……我哪知道啊。”而秦非也并不打算費神去跟他們解釋。秦非一把將鬼火拽到了身后。
最后10秒!“剛才我們本來想跟著前面那個NPC一起進炒肝店, 但是被炒肝店的老板娘攔在外面了。”
可華奇偉臨陣撂了挑子,這也就意味著,假如林業今晚離開義莊,他就勢必要接連違反兩條規則。
他沒有忘記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而這一次,他沒有這份好運了。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
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成新聞聯播看。得到的卻是對方無比誠摯的注視。
直到他抬頭。
這五積分聽起來很少,卻是阿姨一整天的工費。
青年豎起一根手指,在面前左右搖了搖:“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同時,秦非停住了他的腳步。緊接著,眾人無比熟悉的情景再度發生,墻面地面猛烈收縮震顫, 焦黑色的灼燒痕跡像是電影中快速播放的鏡頭,自遠及近迅速蔓延。
走廊里黑洞洞的,像是某種通往異度空間的入口。秦非說一出是一出的本事,他早就已經見慣了,但今天這一出儼然還是有些太過出人意料。
秦非用手護著蠟燭,向迷宮更深處走去。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在秦非眼前。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
雙馬尾在心里暗罵了句晦氣。
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不要錢的,你隨便讓我干什么都行,到時候,在紙上給我簽個字就可以了。”秦非道。從直覺上,蕭霄的確相信秦非能夠從蝴蝶手中全身而退。
可這一次,他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秦非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別管。”今天回來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跡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塊。
附在尸體上,他們就是活尸。
作者感言
一頓晚飯,前后加起來不過半個小時,尸化進度便直逼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