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秦非是個十足的放養式家長,只要不影響到他自己,他可以隨便鬼嬰放肆。“對吧?”
廣播聲從這里截斷,令人不安的靜默在車廂內流淌。
“這你就不懂了吧,薛驚奇的直播風格一直是這樣!”修女盯著秦非的臉,十分陶醉地搖晃著腦袋:“您來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嗎”秦非點點頭,將棺材蓋歸回原位。
在父母熱切的注視中,秦非落座,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鬼嬰在副本中的行為很可能是受到了系統的某種限制。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
二樓的格局一如兩人曾經見過的那樣,幽長的走廊盡頭屋門緊閉,隨著兩人一鬼的腳步臨近,那扇門自動發出了吱呀一聲輕響。
或許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無論是從人數還是武力值方面,19號都失去了優勢。
秦非并不堅持:“隨你。”林業認識他。
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身材寬闊的背影。
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祠堂里原本天井的位置已經打好了一個祭祀用的高臺,長長的階梯足有近二米高。
房間里面和走廊一樣漆黑一片,幾人擠在一起,就著蠟燭的微弱光芒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他沒有里人格,也沒有陰暗面。
不知不覺間已被觀眾們奉為一代舔王的秦非沒有令人失望。在周圍人驚異的目光中,那座石碑上竟然攔腰出現了明顯的裂縫,窸窸窣窣的石屑從石碑上掉落下來。一步,又一步。
秦非本以為,門的這端,出現的理應是教堂的里世界。他走得很急,連背影都帶著一股迫切的渴望,秦非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秦非道:“我們能在祠堂里逛逛嗎?”
他找了個形容詞:“更高級一點的那種呢?”門已經推不開了。
淺灰色的休閑款薄外套上連一絲褶皺也沒有,布料底下的皮膚同樣完好無損,那些足以致命的傷口已然消失無蹤。
“新道具嗎?還是潤滑油?我怎么不知道E級商城里還有這種偏門的道具賣啊……”在距離玄關只有一步之遙時,秦非忽然停住腳步。他沒有忘記,圣嬰院,是一間教堂。
它一定是被這個氣人的家伙弄得耳朵都不好使了。
少年心臟狂跳,忍不住又抬頭,十分小心地瞟了門一眼。
那里生長著一簇苔蘚。
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若是發生尸變,人就會失去意識,徹底變成一具普通的僵尸,再也無法恢復神智。所以。
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要知道,在表世界中,白修女們是給過玩家們明確的身份的。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
副本里真是無奇不有,怎么還出這種品種的變態?三途皺著眉頭,送給鬼火一個十分不滿的眼神。三明治還散發著微微熱氣,口味與面包店里賣的沒什么不同。
短發姑娘的語氣中逐漸帶了點恐懼。秦非道:“其實,我們只需要靜靜地等就可以了。”
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告解廳的門鎖了,他們打不開。“之后我說要去別的地方轉轉, 但是任平不同意,他說他覺得這條街上的好幾個NPC看起來都怪怪的,除了炒干店,一定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問題。”
昨天在那間屋里的時候她就發現了,秦非一個勁地盯著供臺上那堆水果,當時她就覺得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秦非已經站起身:“告解廳。”
“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你、說、錯、了!”這小東西,到底是在幫忙還是在添亂?!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播間的觀眾們給出了兩種截然相反的反應。這神父的膽兒也是夠小的。迷霧散去后,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
他沖秦非點了點頭,神色麻木地用其他村民一樣的動作,將自己的左眼摳了出來。
“閉嘴!”
一年一度的祭典、神秘消失的旅客……
作者感言
秦非那么仔細的人,根本不可能像他一樣忽略副本規則,只可能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