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秦非心中一動。
秦非驟然明白過來。
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蕭霄:“……”最后當然還是秦非憑借隊友身份搶占先機,右邊僵尸的頭被秦非捏在手里,愈加近距離地感受到了符紙上源源不斷的力量。
而更令人驚愕的還在后面。那是蕭霄的聲音。昨晚蕭霄還嘲笑他,說他一個大男人,簡直像個林黛玉。
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更有意思的是,這個神父,和里世界里的那個神父,分明就是同一個嘛!
怎么里面的人看起來,比他上個F級遇到的還要不靠譜呢?她是在那電光石火的轉瞬間看到了什么。直播大廳中,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們又爆發出一陣喝倒彩的聲音。
……
秦非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里的環境。它們越是表現出想往哪個方向走,秦非就偏不。
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其中1~15號,是蘭姆在成長過程中受到各種不同的刺激,而分裂出來的人格。
假如追著秦非想要吃掉他的,是喪尸或者野獸那種純粹吞噬血肉的對象,秦非一樣難逃一死。彈幕界面中瘋狂飄過一些諸如“送人頭了”、“期待主播大殺四方”之類的水話,秦非沒有看見。“有沒有意向和我們合作?”
應該不至于這么巧吧?
他現在相信了,他可能真的是個白癡。
秦非倒是并不在意。
他譴責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小東西。好在他從游戲尚未未開始時就已經做起了心理建設,這才控制住了自己,沒有表露出太多不該有的情緒。
事已至此,玩家們只能硬著頭皮頂住。畢竟,穿著僵尸服躺在棺材里, 實在是太過奇怪,往年每次臨到這個環節,都會有游客表現出不情愿。道長站起身,迷迷瞪瞪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他這是…莫名其妙被一個小寵物纏上了?可此時, 24號的頭頂卻明晃晃頂著一行系統提示。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
嘶啞的話音落下,秦非的臉頓時黑了三分。
穩住!再撐一會兒!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面前的碗。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道:“……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
反而會將自己困在進退兩難的境地當中。
“8號囚室。”
“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隨即兩人頭頂的好感度條齊齊上漲,變成了10520%。這讓秦非的大腦產生了一種撕裂般的混沌感。
秦非邁步走了進去。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
那人正吵在興頭上,沒有留意這邊,蕭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來:良久,她終于開口應允:“最多一個小時。”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蕭霄:“……”
至于村祭失敗后整個村的人都會跟他們一起陪葬這件事——這話題轉變的生硬卻十分有效, 鬼火忍不住開口追問道:“什么東西?”
如此一來,這個女鬼一直不停地打量他們……這才致使了如今這一幕的發生。
若是玩家們一不小心淪落到了這種境地,也別想完成任務后離開副本了,這輩子就只能村子里頂著僵尸的獠牙蹦跶了。“如果找不到導游,我們就再去一次祠堂,去那里找村長。”孫守義寬慰大家道。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引導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
不是僵尸沒有聽到鈴鐺聲的那種不能動。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鬼火和三途的腦門上瞬間冒出一連排問號。
他沒有忘記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這老頭怕是在他剛一開口說話時,就已經聽出了他的聲音,眼下正在試圖裝死呢。
鬼嬰自從表里世界翻轉后就再沒有出現過,想來是因為某些原因滯留在了表世界。“這么體貼的迷宮,我當然不能辜負它的好意。”只是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祂”,到底是什么時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標記。
作者感言
鬼女卻看不得他這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