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難不成和軀干分開,那些零星的部分就不算14號了嗎?村長的視線掃過那冊雜志上的攝影照片。
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公會,負面小道消息傳多了,對公會形象不好。可他卻再一次醒了過來。
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
這一覺便睡了近兩個小時。王明明家的大門,八成是向里開的。“沒動靜。”刀疤道,“也許他們不會出來了……”
沒有人愿意在拼了七天命之后,卻折在這最后兩分鐘里,每個人都像是被打足了雞血般,
“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這種普通人殺人后會產生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反應,秦非連一丁點也沒有。
“多可愛的孩子啊!瞧,他正在朝我笑呢。”這才是與觀眾息息相關的,牽動著直播是否精彩的至關要素。
“臭死我了!”他扯了一把自己的衣領。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林守英之所以吃不了你,是因為,他不是簡單的想要把你嚼碎咽進肚子里。”
“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這水準高低可以去最強大腦上拿個場次冠軍當當了吧。
蕭霄扭頭,余光瞥見這一幕,不由得愣怔住了。
一步一步。禮堂四面隨之而起了森然的樂聲,鑼鼓伴著嗩吶,聽上去像是來索命的,實在很難稱得上悅耳。
守陰村的晚上一直以來都是黑霧彌漫,很少得見月光,今夜卻不一樣。剛才吃早飯的時候,他還和鬼火一起蠢蠢欲動地想要指認老板娘,幸好當時被秦哥攔住了。
十萬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著的鬼嬰。這地方人多眼雜,門口來來往往全是陌生面孔,萬一有一兩個發現了端倪,捅到蝴蝶那邊去,他們不就慘了?
鬼火一愣:“你要去哪兒?”黛拉修女愣了一下。其他幾名玩家并不清楚支線獎勵的分量有多重,雖然看到獎勵也高興,但隨便高興了一下,就將注意力放到旁的事物上去了。
“我們絕對不會再犯了!”玩家們頓時露出又羨又妒的神色。都是在逃命,怎么大家差的這么多啊??他像是在演恐怖片,對方卻像在演偶像劇。
秦非面露困擾之色,說出口的話卻十分壞心眼:“村長這樣故意引誘我違反規則,是為什么呢?難道是我做錯了什么惹您討厭了嗎?”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隨即,在宋天驚恐的注視下,他原本無比鮮活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扁、變薄,薄得像一張紙一樣。
因為,秦非發現,這東西開始跟著他一起往前了。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
他一手拽著蕭霄急速后退。撒旦神秘地笑了笑。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
那像是破爛的魚皮一樣的眼皮緩慢地掀了起來,瞳孔緩緩,轉向秦非所在的方向。雖然大家都知道系統不可能會這么好心,等到真的進入副本后,玩家必定還是會受到一大堆規則的制約,被強行推著往前走。
卻沒想到他純純是在看別人的樂子。“是啊是啊。”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現在才知道,不是副本設計的不好,是主播水平太次。”
“沒關系,不用操心。”撒旦點點頭,沖秦非揚起下巴:“你說。”
“他的確,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最起碼,那幾個老玩家肯定想去。像是有人帶著怒意往這邊沖來似的。
他叫秦非。這是他們商量好的嗎?還是鬼火自作主張?“之前好像就有人說過吧,主播的人格有問題。”
這一小袋糯米旁還放著一些零零碎碎的,諸如黃符朱砂之類的小物件,但許是因為中間年月隔得太久,早已經都損毀不能再使用。余下兩人點了點頭,對此表示了認可。
離那遠子還有十來米遠,徐陽舒的發抖已經從兩條腿蔓延到了全身。王明明的父母非常、非常疼愛兒子。“什么傳教士?這個副本里有這個設定嗎?”
青年眉眼含笑,溫溫柔柔地催促道,“別墨跡。”
他是做了什么,能把蝴蝶嚇成那樣?
徐陽舒一張臉拉成苦瓜:“我哪有那么遠大的志向。”“你不用去考慮誰快死了、誰還早著,也不用去考慮誰該死、誰不該死。”有些人雖然因為運氣好得以逃生, 但實際上,心理防線卻早就已經崩潰在了那場充滿血腥與詭異的直播當中。
興致缺缺的秦非干脆利落地將紙條塞進孫守義手中,刷刷后退兩步。“你們做得非常好。”修女滿意地點點頭。
紅色的紙錢串在檐下左右搖擺著,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顯眼,充斥著不詳的意味。
作者感言
他扭過頭向秦非道謝:“還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