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拉最討厭同性戀了,我之前看過幾場,每次有同性戀在里世界被黛拉抓住,下場都很慘的。”蕭霄扭頭,與林業大眼瞪小眼。從修女閃亮的眼眸中足以看出,她對遇見秦非這件事有著由衷的歡欣與雀躍。
而老神父的臉上則閃過了一絲肉眼可見的慌亂。他陷在了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里面,四肢被禁錮,難以動彈。
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來。秦非思忖片刻:“你先說說,你為什么要來這里?”
其實秦非還想再多問點別的,可無論他怎么旁敲側擊,鬼女卻都不肯多吐露半個字了。再說了誰要他介紹,說得好像他那些同伴都不認識自己一樣!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頃刻間,地動山搖。“8號,不是蘭姆的囚室嗎?”
秦非掃了一眼身前,鬼嬰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
意思是,我們過會兒再說。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秦非的腳步越來越快。
這四個字,看起來就很瘆人。“好像說是半個月。”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
“臥槽!臥槽槽槽……?”蕭霄被驚到宕機了, “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沒有染黃毛。
他要去看看,那幾個老玩家到底都隱瞞了些什么副本信息。
秦非環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她的肢體略顯僵硬,動作起來非常困難。
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
但眼下,這個方案顯然是行不通了。神父說,醫生經常不在教堂。
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鬼火已經快被嚇哭了。
三個穿著修女服的人魚貫而入。所有觀眾都認為,這次當然也該是一樣的。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
這分明,就是守陰村中隨處可見的那尊神像!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
還讓不讓人活了??秦非忽然“唔”了一聲,仿佛憑空悟出了什么道理似的。
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
林業經歷了九死一生勉強從副本中脫困,積分沒拿到幾個,但起碼保住了命。“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金發男子摩挲著下巴,“這又是指什么?”
這個邏輯本身就有問題。
蕭霄:“???”“那個人也是獵頭,認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
蕭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怎么了?”這個導游話少得仿佛像個啞巴。
地上鋪著黑色的軟氈地毯,四角的立柱上還精心描繪著紋飾。秦非摸了摸鼻子,順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小路向前走去。皮膚在粗糲的鐵鎖下摩擦,眨眼便血肉模糊。
時間飛速流逝,19點的鐘聲很快響起。雖然導游也在車外面,但那是npc,不能當做正常人看待。外面?
秦非眉心緊鎖。假如那計劃不能成功生效, 她也不會因此而去做一些諸如“擾亂12號的行動”這類卑鄙的事。玩家們扮演的角色并非一個個真正獨立的個體,而是基于主人格存在的24個分裂人格。
秦非的呼吸驀地一窒。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不如讓他們先狗咬狗,有什么事一覺睡醒再說。
秦非一口應下:“沒問題。”
現在,秦非幾乎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他對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著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
她回避了崔冉的問話,選擇了閉口不談。
作者感言
躲進衣柜里,實在算不上什么明智之舉,卻是緊急狀況下無可奈何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