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從進入副本以來,秦非一直表現(xiàn)得溫文有禮,說話做事都帶著一股令人如沐春風(fēng)的和煦。
磕磕巴巴,麻麻賴賴。神父:“……”狼人社區(qū)整體布局成圓環(huán)狀,正中心是居民生活廣場,公共建筑和居民樓以此為中心向四周輻散開。
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雖然和蕭霄認識滿打滿算也才一天時間,但秦非已經(jīng)精準地摸清了他的性格,一張嘴根本沒有辦法連續(xù)消停兩分鐘。越往村子西南方向走,房屋越是稀疏,最后幾乎成了一片空闊的空地。
“時間到了。”……
至少今天,在這里。那個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絕對逮不到他了。守陰村地處湘西,是一個有著百余年歷史的古老村落。
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jīng)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
“假如”秦非發(fā)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希望頂著一顆空空的腦袋、好不容易茍到現(xiàn)在的蕭霄,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
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qū)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林業(yè)想了想,轉(zhuǎn)身去和柜臺里的老板娘搭訕。
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xiàn)在秦非眼前。見秦非被拷了起來,一直像個呆瓜一樣站在那里的蕭霄終于有了反應(yīng),大驚失色道:“你們干什么??為什么要帶走他?”
再用力,還是沒拉開。……
而那三人反應(yīng)竟也很快,在全然摸不清狀況的情況下,彼此對視一眼,不帶絲毫猶豫,緊跟秦非的步伐向回跑去。“好濃郁的鬼氣。”蕭霄輕聲嘟囔了一句。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
現(xiàn)在,他身上的黑色襯衣除了皺一點以外,與他進副本前沒什么兩樣。
刀疤顯然有些不服:“可是……”當(dāng)他看見告解廳里的秦非時,他的眼睛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般,瞬間亮了起來。起碼不是相守陰村那樣一看就鬼氣森森的模樣。
但秦非沒有理會他。秦非抿了抿唇,貓下腰,伸手在座位底下摸索。
雖然新人十有八九也派不上什么用場。他語氣溫柔,漂亮的面容像是天使,說出口的話卻無情得像個惡鬼,“運氣不好的話,我們大家誰都逃不掉哦。”蘭姆的神情怯懦,黑發(fā)柔軟,瞳孔中藏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恐懼與抵觸,就像一只被狼群咬傷后獨自瑟縮在角落的小羊。
因為這東西他認識。秦非順從地跟著安安老師,兩人走向沙坑邊。
“你也是新手媽媽嗎?”她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渴望。
幾人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一行人再次來到商業(yè)街時,已經(jīng)是上午8點多了,出來覓食的居民越來越多,各個餐飲店內(nèi)全都熱火朝天。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這條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屬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0號囚徒?jīng)]有騙人,正常情況下,玩家經(jīng)過這里時,是會被突然出現(xiàn)的自己的里人格給引誘的。”
他們?yōu)楹螏缀鯊奈聪肫疬^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如果硬著頭皮死找。
但秦非有必須要走的理由。
聲音洪亮,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嗚嗚嗚、哇——你們藏到哪里去了啊……”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fā)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yīng)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有玩家倒抽了一口涼氣。
以前來徐宅的那些主播,基本上都在一樓就被鬼魂勸退了,就算有人裝著膽子來到二樓,也進不了這扇門。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關(guān)山難越。
修女確實沒怎么聽清,事實上,修女根本不想聽他講話。他抬手攔住想要上前查看的傀儡。雖然新人十有八九也派不上什么用場。
這完全是句廢話,他們當(dāng)然也一樣。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
那就沒必要驚訝了。
秦非咬緊牙關(guān),像是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或是在被0號囚徒追逐時那樣,用盡全身力氣向前沖去!這問題問得太直白了,直白到導(dǎo)游都覺得有點邪門。但此刻,這份預(yù)感還太淺薄,以至于他并沒有太當(dāng)一回事。
“距離倒計時還剩最后30秒的時候,我在玩具室找到了那顆球,然后生死時速沖回大廳把球塞進了小桑手里。”
高階靈體嘆了口氣。亞莉安看著秦非,臉上堆起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陽光燦爛的笑容來:“你好,我看你的賬戶里已經(jīng)有3000多積分了,請問需要直接幫你辦理晉級嗎?”
她又一次出言對眼前的人進行驅(qū)趕。沉重的鞋跟叩擊地板,在大門打開以前,秦非已經(jīng)聽出,來人是修女黛拉。除了神,又有誰會在必死無疑的關(guān)頭出現(xiàn)拯救他呢?
作者感言
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