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姆現在已經不在教堂里了。”
鬼女姐姐掐了秦非的脖子,手手當然是會生氣的。大廳中爆發出一陣比一陣更劇烈的討論。秦非沒有拒絕,將衣服披在身上。
可惜,0號這一波失算了。他們用第三方視角觀看著直播,鏡頭里的畫面一直黑黢黢一坨,因此他們對整個迷宮的掌握甚至可以說還不如秦非的十分之一。
他從不考慮得到后能否使用得趁手,也不在乎會為此得罪多少人。他將自己與他的靈魂相互捆綁,準備一點一點將它蠶食,卻沒想到,當時掌握著蘭姆身體的是12號人格。
不是他不想多寫,而是系統規定,一條線索最多不能超過10個字,且僅允許涵蓋一個信息點。
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之行的最終目的地。面前的青年掌心一翻,一根鋼管和一塊板磚像是變魔術一樣出現在他的手里。舔狗,還真是不好做。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在蕭霄看來,其實都像是在做夢一樣。視野中的場景逐漸模糊起來,紅與黑在眼前交錯,秦非半跪在地面上,四周包抄的尸鬼越來越近。
這一幕令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瞠目結舌。可當秦非的手碰到徐陽舒的肩膀時,手下那人的身體依舊十分明顯地狠狠抖了抖。怎么看都不太像啊。
面前的青年云淡風輕地擺擺手:“可以,沒問題。”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片刻后,她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一變:“善堂那兩個人去哪兒了?”
秦非心下稍定。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擾亂他的思維。
蕭霄:“……”那些人要怎么通過一個虛無飄渺的名字找到他,林業又是怎么確定,這個小秦就是秦非呢?它用五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秦非皺巴巴的衣服,就像在擼某種小動物的毛。
右邊僵尸本人:“……”看來這個方向沒有錯。“真是太謝謝你了,尊敬的傳教士先生!”
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嗚嗚嗚,要是他舔的是我就好了!”
秦非像是無意識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掛墜。
以前的那些主播死得都太快了,快到觀眾們甚至都沒能留意到,他們是在被鏡子照到后才觸發了死亡flag。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
“還愣著干嘛,快跑啊!!”對于其他游客而言,起碼也應該先掀開棺蓋看一看徐陽舒的狀況才是。秦非一整個難以理解,甚至產生了一種要投訴這個在揣測用戶心智方面一塌糊涂的破爛游戲的沖動。
秦非自打畢業工作以后,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點事想問您。”只是大致講了講他在門背后的見聞。
緊接著他便看見,面前那人手腕一翻,下一刻,他的掌心中忽然憑空出現一根約有成人小臂粗的空心鋼管。過于寬大的校服將他的身形映襯得略顯清瘦,有穿堂風掠過, 掀起他的衣擺飄飄蕩蕩。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
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秦非收回視線,在桌上看見一個相框。之后發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發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
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
5號6號與他們之間的矛盾早已激化到白熱化, 假如他想去接近567號三人, 除非全程采取埋伏和偷襲,否則得手的成功率一定不會高到哪里去。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車廂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比起小秦來,自己實在是太過于沉不住氣了。她本以為秦非也是擁有魅惑技能的玩家之一。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離開副本以后,在中心城中,他竟然依舊可以和NPC打成一片。
王明明的媽媽:“快來吧兒子。”話音戛然而止。
——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
徐家祖宅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五人動身,邊聊邊向義莊的方向走去。完不成任務,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離開這個木頭匣子。自此以后,對蝴蝶言聽計從,將他的每一句話奉為圭臬。
還可以這樣嗎?
在一屋緊張的氣氛中,村長忽然咧嘴笑了,被煙槍熏得泛黃的牙床看上去有種正在腐爛的怪異感。雙馬尾聞言一陣無語:“……”
這從苔蘚藏匿在一堆苔蘚中間,它的頂端呈灰白色,若是不仔細看,或許會將那當做是苔蘚上方生長處的霉斑。似乎是發生了什么令宋天意外的事,墻的那邊傳來一聲充滿疑惑的悶哼。但,如果將它們和14號女人的死聯系起來呢?
“動作快點!不要交頭接耳!”捉迷藏是一個群體性活動,假如玩家,真的能夠通過捉迷藏來召喚出女鬼,秦非覺得,大概率會是以下這樣的場景:看似雜亂的祠堂其實暗藏著秘密,祠堂內部的一切格局被拆開后又重組,形成了一個所有中國人都十分熟悉的圖案。
作者感言
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