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業(yè)中心門口正聚集了一大群人,秦非走出電梯的瞬間,撲面而來的吵鬧聲幾乎將他淹沒。他偏著腦袋望向秦非:“……你怎么知道我出來了?”
秦非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變得越來越像一具行尸走肉,有血有肉,卻沒有靈魂。其實秦非很想掐自己一把,但他做不到,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身體。他訥訥地點了點頭, 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fā)起抖來。
蝴蝶那種高玩,又是那種潔癖到令人發(fā)指的性格,怎么會跑到F區(qū)這種地方來?
他在接近目的地之前已經刻意加重了腳步,防的就是將前面的人嚇著。都像是帶著惑人的鉤子。
剛才因為14號女人而離開的觀眾,正在飛速涌回秦非的視角,光幕前的議論聲如浪潮,層層疊疊。蘭姆一愣。尤其是他剛剛還被鬼追著跑出一身汗,假如再吹下去,秦非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當場患上重感冒。
“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啊啊啊啊????”
屋里的氣氛再一次陰沉下去。徐陽舒零零碎碎地講了一大堆,最有價值的便是最后提到的那本“馭尸術”。手銬、鞭子,釘椅……
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
自從發(fā)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6號有了防備,起身便向外跑,甚至在出門時一把拉住3號擋在了身前。不買就別擋路。
但他知道的并不多。他不久前才從F級體驗世界離開,A級大佬的世界對他來說還是太過遙遠了。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彈幕里的觀眾已經快要急瘋了。
“……”
至于那些已經沉不住氣自亂陣腳的白方玩家——
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尖叫聲已經醞釀完畢,在還沒來得及沖破喉嚨之前,鬼火被秦非從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
隨著金色華光消散,一本藍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在了秦非手中。【歡迎來到規(guī)則世界!】6號一口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祂算得上柔和的語氣中蘊含了一絲細微的笑意,“你并不需要為此產生任何心理負擔。”
餐桌上,紅燒肉、蒜蓉生菜、辣椒小炒肉……一盤盤全都色香味俱全。
“我要把他加入我的關注列表!”凌娜自從看過規(guī)則后就一直在廂房里四處亂翻,終于在角落找到了一些紙筆,這才解放了幾人手舞足蹈的雙臂。
其實秦非完全沒有觀眾們想的那么夸張。“真是太難抓了!”是蘭姆不愿再繼續(xù)往下回憶了嗎?
他們下午商談時分明說得好好的。
——就像現在。“唔,其實我也沒多想。”
秦非眨眨眼,沖那些人笑了笑:“他可真容易生氣呀。”
那人走開,蕭霄忍不住低聲吐槽:“還說什么最佳觀影位。”然而來到圣嬰院,他還沒來得及受傷,血瓶便先發(fā)揮出了意料之外的效用。
沉默蔓延在空氣中。
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
“好吧。”
當時的慘狀,秦非自己都不愿再回想了。貼完符咒,玩家們還需要再用朱砂點按在自己的前后心口、眉間、左右手心、左右腳心。他大晚上過來干嘛?
背后的樓門不知何時已然閉合,整座建筑內響徹著徐陽舒的慘叫。
這小東西,到底是在幫忙還是在添亂?!桌上另外三人,心中瞬間浮起了同一個詞匯。
鬼女太陽穴直突突:“你有沒有學過什么叫適可而止?!”怎么說呢,能有這么好的心態(tài)其實也是一件值得讓人學習的事情。
“現在要怎么辦?”那個晚餐時吃相十分難看的玩家。
作者感言
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