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秦非在那生死時速的半分鐘里, 為自己編纂而出的身份。他用佛塵將秦非緊緊禁錮住,湊上前去聞了聞。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男聲,青澀中帶著虛弱和淡淡的沙啞,像是個半大孩子的叫喊聲。
秦非看了一圈,包括他自己和那兩個鼻青臉腫的人在內,這里一共有二十四個人。據說,這個術法的發明人,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趕尸匠。
可是——
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
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怎么這么倒霉!
看來,他們沒有找錯。青年加快腳步,繼續向著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既然你說自己來這兒是為了傳教。”
怎么每天都過得像做夢一樣……?11號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三途冷笑。
一號似乎也是這樣,血淚漣漣的眼睛死死盯著秦非,鼻尖不斷聳動著。
秦非聳了聳肩:“我們出不去了。”對方不由得愣怔了一下,他遲疑片刻,貓著腰,一路小跑到秦非身邊坐下。
三途的眼神越來越堅定。
他指的是今天早晨0號囚徒越獄的事。解決問題,刻不容緩,越快越好。“什么呀?我不懂。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是這些玩家猜錯了,還是那是一條假規則?”
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秦非詫異地揚了揚眉。
頭上傳來的痛楚還在繼續。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一切內心的陰暗全部由妝容來展現,眼線眉梢上挑,瞳色變成深不見底的純黑,嘴角還要單邊勾起,掛上一抹非主流式的邪邪笑容。
昨晚14號死亡后,玩家們還沒來得及外出查看,就直接在走廊上被送進了里世界。
而直到秦非真正邁步踏入規則中心城F級生活區的那一刻。他像是這片黑暗空間的主宰,看向秦非時不需要靠近。真是讓人很難評價。
秦非轉動了一下眼球,用余光瞥見旁邊另一張床上的2號。雖然兩人動作一直放得很輕,但顯然,終究還是沒能逃得過所有人的眼睛。
村祭,神像。
囚房那邊環境的確臟亂,有些什么蟑螂老鼠虱子跳蚤之類的,好像也實屬正常……就連之前神父剛見到他第一面時,也是這樣。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副本的對立局勢過于鮮明,玩家人數雖多, 卻完全沒有形成什么小團體。
“啊啊啊臥槽主播,牛逼,你怎么知道我們在說什么呀。”剛才他們壯著膽子,掀開告解廳的簾子往里看過,里面明明一個人也沒有啊。系統提示出來以后,所有人都瘋狂朝E級大廳沖去。
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還讓不讓人活了??
蕭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蕭霄來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個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這條大腿。他望向蕭霄,面帶探究。
秦非拿出那副令自己在居委會大媽們當中混得如魚得水的表情,有理有節到就連最挑剔的人都找不出絲毫差錯。
一眾玩家面面相覷。落在鬼火耳中,聽到的卻是“完了”。……
“到賬……?”她細細揣摩著這兩個字。蕭霄好奇道:“所以你是打算,回村里以后要是請不到人幫你,就去找老宅那本書自學?”
這種完全歐式的通靈游戲,顯然并不適用在守陰村這個中式傳統的副本環境下。
從兩個侍從修女手中,秦非領到了一枚圣母抱嬰形狀的吊墜,和一本牛皮紙封面的《圣經》。一段輕快而詭異的音樂聲伴隨著系統播報聲自空中響了起來。無論是孫守義、蕭霄還是林業,都不是傻子,鬼嬰能夠在副本中創造出屬于自己的鬼蜮,想來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十有八九與副本的主線、守陰村背后的秘密息息相關。
秦非還是頭一回見到有NPC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基礎好感度就有5%的。能這樣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飛魄散要好的多嗎?一切懸而未明,隱藏在暗處的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陷阱,一步行差踏錯,等待著他們的,很可能就是滅頂危機。
其他人:“……”來人啊,把這個變態叉出去好嗎?導游:“……………”
禮堂的盡頭,村長在神像前低聲吟唱著聽不清內容的歌謠,曲調平緩而詭異。
眼球們想向左,秦非便向右;
作者感言
受到薛驚奇的影響,活動室里的氛圍的確比先前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