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一端,辦公室的門依舊敞開著。這些人清楚自己的武力值并不算高,也從5號惴惴不安的表情中讀清了一個事實。“臥槽???”
無形的虛空中,有某種東西發(fā)生了微小的變動。三只尸鬼將秦非團團圍住,更多的尸鬼自遠處或不遠處涌來。
徐陽舒在這短短一天之內(nèi)遭受到的驚嚇,實在有點超過他所能承受的生理極限了。他話鋒一轉(zhuǎn)。
這一次,他沒在浪費時間去翻閱那些無用的書籍報紙。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事實證明,即使是一只血哧糊啦的小鬼,心臟也是有溫度的。
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jīng)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這也并非全無可能的事。
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小院內(nèi)的空氣如死一般寂靜,只有慘白的月光靜靜流淌,在義莊院墻上投下妖魔般虛晃舞動的影。
是被13號偷喝了嗎?其他玩家看不見鬼嬰,在他們的視角中,秦非便是伸手向空氣中一抓,手背上忽然便多出了一張符紙來。
“我也沒有看見他是怎么死的。”修女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哪怕就是現(xiàn)在,也還有幾個沒抓住的小老鼠,流竄在回廊里。”
“亂葬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墓碑上刻著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死亡時間距離現(xiàn)在最近的,都在40年以前。”孫守義說得很對,這間屋子太小了,要是玩捉迷藏,翻臺的速度絕對飛快。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
“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從5號6號和7號之前的表現(xiàn)來看,三人都不是輕易服軟的性格,但在隨時都可能成為眾矢之的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十分識趣地舉起雙手。
秦非:“……”那要搜到什么時候?大家直接一起等死算了!
秦非瞥了蕭霄一眼,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著想, 他補充道:
緊接著,眾人無比熟悉的情景再度發(fā)生,墻面地面猛烈收縮震顫, 焦黑色的灼燒痕跡像是電影中快速播放的鏡頭,自遠及近迅速蔓延。絕對。
0號囚徒腳下一滑,在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已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假如8號泉下有知,大概也會被氣得捶胸頓足吧。
早上出去過的幾人頓時既驚又怒,紛紛站起身來。蕭霄迷茫的視線向他投了過來。
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蕭霄:“……”
修女被旁邊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迷茫地回望,卻只看見空蕩蕩的走廊。祠堂面積很大,而玩家一共只有7人,他們既然決定探查祠堂,就勢必要分頭行動,否則還不知要耗費多長時間在這上面。
他們看著走廊正中那人,聽見他鄭重其事地繼續(xù)道:12號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號更加令人惡心。
幼兒園里沒有開燈,雖然有外面的日光落進來,但整個室內(nèi)環(huán)境依舊昏暗。“他們?yōu)槭裁磿霈F(xiàn)在這里?”秦非面色不改,扭頭望向神父。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
“我要關注他,是個好苗子。”
而且,按照導游的說法,這副本似乎直到第七天才會出現(xiàn)主線劇情,在此之前都得由他們自己摸索。
“尊敬的修女!”6號上前兩步。他不由得焦躁起來。
都像是帶著惑人的鉤子。可目前為止,除了秦非,修女還沒給其他人什么好臉色看過。等那身影越走越近,秦非終于看清。
從他熟練上墻又絲滑落地的過程來看,翻這面墻的確不怎么危險。
并沒有“點蠟燭”的動作,那蠟燭遇到空氣卻自動燃燒了起來,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座小樓的一角。那些新手玩家們?yōu)榱瞬挥|犯“夜不走單”的規(guī)則,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剛才我們本來想跟著前面那個NPC一起進炒肝店, 但是被炒肝店的老板娘攔在外面了。”
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
蕭霄出聲叫住他:“你要去哪兒?”秦非沒有理會。那這副本還打個毛線啊!
這是急眼了嗎?秦非當然不能讓手將棺材打開,他飛快地伸手,扣住棺蓋兩邊凸出的木椽。
右邊僵尸本人:“……”光幕中,秦非已經(jīng)站在了王明明家門外。程松沒再理會他,一臉冷漠地轉(zhuǎn)開頭,并不作答。
有人高呼:“用尸體堵住門!”說是修女服,好像也有點不太對。
作者感言
這是想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