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里這些黑色的樹實在太過于高大,所以烏蒙沒有橫向砍,他擔心樹木倒下后砸到玩家,或是砸到別的樹,引發一系列糟糕的連鎖反應。
秦非纖長的睫毛顫了顫,低聲道:“我們沒事?”
青年輕輕旋轉著指節上的黑晶戒指,鴉羽般纖長的睫毛垂落,遮住眼底思忖的光。“死個屁,你再去看看旁邊的排行榜!”孔思明一雙眼睛就像探照燈一樣在玩家臉上照來照去,照得人不由自主便開始心虛起來。
怎么偏偏就是他呢。當秦非神色淡淡地說完最后一句話,林業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已經集體離家出走:“她她她她……”
只是,他剛拉開帳篷的拉鏈,卻忽然爆發出一陣驚呼。那個人被五花大綁,嘴里塞著布條,雖然已經完全沒有掙扎的余地,卻依舊不斷在地板上聳動著身體。“哈……哈!呼——我們這是跑到哪里了?”
秦非:“……”【系統評價:絕世神偷!沒有你偷不到的東西,盡情展示吧,世界就是你的舞臺——!!】
末位淘汰。
身后的圍觀玩家爆發出哄堂大笑,秦非臉皮厚到完全充耳不聞,對著瓦倫老頭招招手:
雞人推著車,從頭到尾又從尾走到頭,將罐頭發放到了左右兩邊卷欄中的每個玩家手中。“臥槽!!”鬼臉圖案板板正正地出現在祭壇上,秦非從隨身空間里摸出一個塑料袋。
“你想要的話就由你保管吧, 還有這些食物,也都交給你了。”薛驚奇是因為他才受傷的,隊伍里有一些隊長死忠黨,譬如那個扎雙馬尾的女生,已經對他投來了極度不滿的目光。這個傀儡剛才在活動中心時,遭受了亡靈攻擊。
嚴密對敵的陣型被打破,雪怪們有了可乘之機,兩相夾擊之下,情況頓時變得不太妙。
“這個……那個,呃。”瓦倫老頭顧左右而言他, 舉手催促道, “你快打下一個吧!”玩家的天賦武器和系統商城里的武器不同,是玩家靈魂的衍生物,別的玩家只要沾手就會受到武器主人的精神壓制。
“這就是親媽濾鏡吧,我兒子總是最單純最無辜的,才不會是什么喪盡天良的大騙子!”一旦眾人分散開來,他很快就會成為被鬼怪攻擊的靶子。這兩點已經足夠說明很多問題了,應或的臉色翻來覆去地變。
“艸???”
“活動中心的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彌羊皺起眉頭。
他總覺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對,卻又找不出原因,只有飄渺而難以捕捉的第六感不斷在腦海中發出詢問:甚至有下錯注的靈體開始寄希望于一些玄學,雙手合十,站在窗口前方的空地上,口中念念有詞:蝴蝶的臉上沒什么表情,下頜高傲地微揚著,涼薄的視線幽幽擦過走進服務大廳的每個玩家。
彌羊很確定,秦非當時是有目的地盯著天花板上的某處看。死了整整一個班的小孩,幼兒園里值得瓜分的任務分應該不少,那批人絕對不虛此行。污染源在封印之海交給秦非的那枚戒指,現在依舊待在他的手上。
???
與此同時,那幾位主播的觀眾內部也發生了分裂。
……
環繞在彌羊身周的空氣輕微扭曲。
余阿婆并不清楚封印之海中發生的種種,她一門心思在狼人社區內制造慘案,為的就是能夠解救她敬愛的邪神與水火。
“可我們一路都是在走下坡。”丁立緊皺著眉,“沿路過來都可以看見斷崖,這方向應該不會有錯才對。”“服了,那老太太看著干巴巴的,騎起車來怎么速度那么快?”
豬人在副本中扮演的是“游輪工作人員”的角色,而那些衣著光鮮,一大早就在甲板上開party的NPC們,顯然就是這艘游輪上的乘客們了。事實上,秦非甚至根本沒有和他們一起進去。撬開那片松動的石板后,就出現了眼前的壁畫。
為了完成一些死者的任務之類的。
在同一時刻,秦非意識到,和他一同進入房間的彌羊不見了。聽見有人這樣吹捧一位十分面生的、一看便是才剛升上A級不久的新人,眾靈體頓感十分荒謬。帶著隱約怒氣的抱怨聲自角落響起。
源源不斷的怪物,像潮水一樣席卷而來。為了爭奪安全區的主控權,今夜一定會發生許多爭執。
在零下十幾度的氣溫下,尸體血管內的血液早已被凍成了冰渣,一刀下去沒有一滴血流出。好奇怪的問題。他不停地伸手在臉上抓,一邊說什么“好癢”,別人問起來的時候卻又像是全無所覺。
彌羊沒敢貿然伸手。
烏蒙呆呆的,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秦非一言不發地站在角落,半掀起眼皮盯著木屋一角。這樣回想起來, 在電梯里的時候,彌羊似乎也有說過類似的話, 被他自己憋回去了。
作者感言
沒想到這兩個NPC那么好忽悠,被他一騙就放他進了家門。